茴香被那血腥味刺激得受不了，禁不住跑去呕吐，可一旁饮茶的贵妃娘娘始终只是冷冷地端坐着，不时拿刀一般锋利的神凌迟受审的人，脸上一丝表也无。

    中间唯一的一次皱眉，是因为一个人受刑的时候上飞来一小块碎沾到了贵妃娘娘的茶盅上，她便命人把茶壶茶盏撤去了。

    她心里明白得很，若是查问不来，这些人和太监，不是不是有冤屈，只能全死。

    对她这个新近统治大明的贵妃娘娘而言，这个时候惟有铁腕压制，方能安定大明，什么慈悲什么怀柔，都是很久以后的事。

    她不仅要狠，而且要叫人清清楚楚地看见她有多狠，她可以笑成莲上的佛，但收起笑容以后，她也是地狱的修罗。

    在掖专司刑讯审问的太监们的严刑供，经历了这漫而血腥的一夜，果然有了极大的展。

    有一个女，在睁睁地看着自己双膝盖以的肤被血淋淋地剥掉以后，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郭氏毒妇，我对不起大唐的诸位先帝之灵！”

    骂完，便咬自尽了，中血溅三尺，都到了念云的黑袍上。至死，一双睛圆睁着向她怒目而视。

    底的小太监连忙拿了布巾来替她拭，念云抬了抬手，“不妨。”

    她走过去，翻了翻这个女的卷宗，正是那个七年、曾经先后伺候过一位婕妤一位才人，从拾翠殿调来的。

    “便是她了。”念云微微眯起眸看向那个沾满血污的尸，吩咐：“去查，自先帝驾崩以来她都见过哪些人，是否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尸且放在这里不要动，把她接过的人全叫过来瞧瞧。”

    主审太监应了，问：“后还有两三个，还要继续审么？”

    往香炉里毒并不需要两个人完成，况且这等诛九族的事，背后的人可不会同时放两个棋过来。能放过，就先放过罢。

    念云：“不必了，先在普通牢房里关着罢。”

    那主审太监迟疑了片刻，又问：“可这人已经没了，还没有结果……”

    念云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本心里有数了。”

    她心里的确是有数了，此等烈的心理刺激之，神已经濒临崩溃，激愤之咬之举，前那一句话当不是刻意嫁祸。

    既然说对不起大唐的诸位先帝之灵，那么这背后的主使之人，便是和先帝有关的了。

    和先帝关系最大的，且知晓陛即位的人，此时都聚在那一个地方。

    兴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