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琅一咬牙，从袖里摸那帕包着的养颜膏，双手捧来给贵妃：“娘娘，此乃是我王家祖传的秘方，祛疤养颜最是有效，历来只贡与王家的皇后，便是族的夫人女儿也不易得。”

    贵妃也不推辞，命茴香接了，脸上仍旧是那万年不变的浅笑，淡淡：“如此，谢过妹妹，有心了。”

    见她并无其他表示，王霖琅把心一横，话就了：“娘娘，霖琅已经有些日，一直未能侍奉陛……”

    她还在斟酌着如何说，贵妃已经抬了抬手止住了她的话，浅笑：“本一向知妹妹品貌都是个尖的，本心里有数。你且去大殿里候着罢，这几日准备着些，三日之陛会往紫兰殿去的。”

    王霖琅听见前边两句话，还以为贵妃本看不上她的东西，心里正忐忑着，又听见她说三日之必定能承，顿时喜望外：“谢过贵妃！”

    待她去了，屋里绿萝替她绾了发，上玉簪和步摇，念云拿起那小盒瞧了瞧，嗤笑：“男人的最是飘渺难测。那人心里里没有你，貌如又如何，青永驻又如何，总归是看不穿！”

    这时玉竹和重楼端了早膳来。

    这两个也跟随她十余年了，念云没打算刻意瞒着她们，她们来了，主仆几个仍旧在说着这事。

    玉竹听了几句，在旁掩笑：“娘娘真要让陛今晚去紫兰殿么？”

    念云把手里的养颜膏放在了一边，淡淡：“急什么，且叫她等等，明儿陛若是还往殿去，就去说说，好歹那王氏也是个宝林，莫叫太上皇后面上难看。”

    茴香在旁替她涂了些自家外的胭脂铺制的面脂，微微撅着嘴：“娘娘也真是，同陛斗这个气，平白的便宜了她们。”

    念云一脸的无所谓，对着镜端详了一遍自己的脸：“她想要，就给她罢。恩这东西，得来容易，只是后有没有那个命要，就得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到底还是自家主，重楼一面在她面前的桌上摆早膳，一面带着安的意思：“陛到底还是听娘娘的话，娘娘想要他幸哪个就是哪个。”

    念云端了半碗白粥在手里，试一试温度，淡淡：“听什么，只是对陛来说，先幸哪个，后幸哪个，或者今儿宣哪个侍寝都是无关要的事，他本懒得放在心上。所以看在这十余年来的分上，给本三分薄面，任由本安排罢了。要真说听本的，本叫他独本一人，可使得？”

    重楼连忙噤了声，默默地服侍她用膳。念云吃了个金丝卷，又缓缓：“本为何要劳心费力地替陛选妃？本所选的人，都是他不得不幸，却又不能真正偏的。世家大族也好，地方势力也罢，他都得费心笼络，只要她们自己愿意，陛是哪一个都冷落不得。”

    冷落不得，可又不敢真把帝国的命运到他们手上，所以也不会真正威胁到她或者宁儿、宥儿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