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片甲不留！”

    尚不解气，在边抓了两把雪，狠狠地往前边扔过去，仿佛那前面有伤害了她的人一般。

    念云在他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一气，扶他起：“三哥，我叫人送你回去罢，你喝多了，莫要胡言语。我……我没事的，这大明到底还在我的掌控之。”

    郭鏦靠在石上没动，念云凑近了才发现，他眸微微闭着，发轻微的鼾声，看样是已经睡着了。

    三哥哥待她的好，从前她以为是为了权势和地位。可慢慢的，后来就发现并非如此，他只是待她好而已。

    这一生，倘若他不是她的亲哥哥，也许她更愿意去这样一个男。

    念云在他面前蹲来，亲手替他整理好发冠和衣衫，然后命人去取肩舆，索不必再回元殿了。

    待肩舆取来，念云和七喜一起扶了他坐上去。

    “七喜，你送驸回升平府。”

    “这……”七喜看看她，有些迟疑。他是要跟在贵妃边，护她周全的，若驸知他没跟着贵妃，也会责怪他。

    可他醉得厉害，万一路上再说些什么醉话，就更不好了。

    念云板起脸：“叫你去便去，我这里茴香绿萝玉竹重楼都在，也不差你一个。”

    七喜只得领命而去。

    她作为除夕大宴的主人，还得回到宴席上去。

    歌舞仍在继续，见贵妃娘娘回来了，又有人：“方才陛说起这大节庆日，想提携萧御女个才人呢，也好叫她跟着娘娘学学……”

    好家伙，就算是之前王霖琅，也是传有的消息才升一级个才人。她这是直接连六品宝林都过了，级晋位！

    李淳正看向她，她里的伤怀早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盈盈的浅笑，“如此甚好。不过，既然陛说要沾沾节庆的喜气，总归还是要看陛的恩和阅历的。依妾看，不如把纪才人也晋为人，冒采女一并也晋为御女？”

    既然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就是叫她说不半句反对的话罢？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她可不打算叫萧梅忆一人白占了便宜，索把纪丁香和冒兰珠两个也拉来，索一起晋了，压一压萧梅忆的风。

    待念云在他边坐了，李淳见她似有些不悦，凑过来轻声：“朕越级晋封了梅忆，你不兴？”

    念云努力一个温婉的笑容：“陛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如今妾青不再，有人能够替妾服侍陛，为陛分忧，妾该谢才是。”

    李淳轻轻握住她的手，“念云啊，你可知，梅忆像极了当年的你？朕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穿着一利落的夜行衣，躲在郭三的房里偷宵禁令牌……”

    那是木叶，不是她。那个年少懵懂、不知天地厚的郭木叶，或许早就在日复一日的勾心斗角中死去了，剩的这一个躯壳，是大明的贵妃郭念云。

    她把手来，淡淡：“念云就在陛前，陛可看清了么，怎会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