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香白了她一，冷冷：“不懂就莫要胡说。这冬天还没过完呢，浇了还不结冰块了，不冻死才怪呢！”

    郑乔乔哪里懂得养，只得低声告罪。过了一会儿，见贵妃也没说话，只得没话找话地问：“娘娘，这些盆可都是驸送来的么，驸真是有心了。”

    念云瞟了她一，手里拿着修剪枯枝的小剪便停了来，淡淡：“这些儿，我哥哥四搜罗来，却有一半都是汉公主亲自侍的。”

    她这话不乏讽刺之意，乃是明知郑乔乔的心思，故意说与她听的。可听在郑乔乔的耳朵里，却有那么一不屑。堂堂公主，竟去些匠的事么？

    郑乔乔四看看，见并无旁人，于是趋近一步，在贵妃面前跪：“驸待娘娘之心，婢等皆看在里。婢窃以为，娘娘自当投桃报李，不能不为驸着想。”

    念云似笑非笑地将手中的剪刀递给了茴香，：“那你倒是说说，你觉得本应该如何为驸着想？”

    郑乔乔一咬牙，：“驸多年来边服侍之人甚少，膝竟无嗣，公主又将心思全然在侍草上。娘娘，婢愿前往侍奉驸，不敢求份地位，便是在留在驸边个洗脚婢也是好的！”

    “洗脚婢？”念云整了整衣衫，笑着看向茴香，“茴香，看来畅儿那节俭的名声果然维持得极好呢，外人都以为升平府上穷得很，连个洗脚婢都没有！”

    茴香满脸的不怀好意，毫不客气地回：“可不是么，不过咱们家郭驸，即使挑洗脚婢，光也是极的，哪能什么样的都往边放，万一这洗脚婢不老实，爬了主的床呢！”

    她的话比念云还刻薄十倍，刀似的毫不客气地划着郑乔乔的心。郑乔乔觉自己的尊严已经彻底被她们踩在脚，可依旧是不甘心：“娘娘，婢到了驸边可以娘娘的耳目，帮助娘娘里不方便手的事……”

    念云冷冷：“你且收了那份心。本若是到了连驸边都要安人的地步，这日还是不要过了好。”

    郑乔乔见她是一副本无可谈的模样，连忙叩：“婢并无他意，婢只是恋慕驸的人材……”

    念云的目光冷冰冰地落在她上，似刀锋一般，将她的心又一片一片地凌迟了一遍，冷冷：“恋慕自然是无罪。张尚书的千金，王侍郎的妹妹，这安城里恋慕我哥哥的女多了去了，只要不翻什么事来，本自然当不知。可若个个都像你郑乔乔，他这驸可就不用上朝了，整日里光顾着对付你们这些闺阁手段了！”

    念云岂会不知，郭鏦最不耐烦那些背地里的小手段，薛楚儿嫁与他这么多年都只能住在城南庄，就是因为他担心薛楚儿会为难畅儿，为了争而无端生事来。

    一个心机沉的郑乔乔，她又怎会允许她到郭鏦边去？

    对她而言，郭鏦所的一切，必定都是为她好。她对郭鏦有十成的信任，他愿意告诉她的，她便会知晓，他不愿告诉她的，她本不想知。她又怎会需要什么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