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太和殿的人带到，不过三五个女太监，看得来走得匆忙，略显得有些衣衫不整，睡朦胧地在地上跪了一排。

    念云锐利的神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郑乔乔上。

    “这清胃散，这几日是谁在服用？”

    一个小太监膝行两步，“是才。”

    “是谁给煎的药？”

    “这……”小太监有些迟疑，却见郑乔乔在旁应：“是婢。”

    声音平静无波，好似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念云的手里无意识地着一支金簪，手上的力却几乎将金簪掰弯。沉默了好一阵，方：“其他人先去罢，你们两个留来。”

    待大殿里只剩得这么几个人，念云指着桌上那摊开的纸包，声音带着些疲惫和清冷，“说说吧，这安胎饮是怎么回事？”

    郑乔乔尚未开，那小太监脑顿时蒙了，连忙喊冤：“娘娘明鉴啊，这……才可没怀啊……”

    念云几乎被他气笑了，将手里的金簪扔到一边，“本知。”

    无非是郑乔乔借着帮他熬药的机会，把他喝的清胃散给换掉了，换成了安胎饮。多煎个一碗半碗的，她自己藏一碗喝了，再拿一份去给小太监喝。横竖这安胎饮也喝不死人，所以小太监的胃火牙痛始终也好不了，连着好几天都去拿药。

    这时茴香已经带着梁御医过来了，老知这三更半夜的特地叫了他赖必定有要事，也没多问，神有几分凝重。

    念云看向那小太监：“你也先去，在外候着，没有本的旨意不许离开。”

    待他去，念云对着郑乔乔一努嘴，“老儿，麻烦您替那位姑娘瞧瞧脉。”

    郑乔乔心里一清二楚，她来到大殿里，看到桌上那黑乎乎的纸包，便知晓这事已经躲不过了。梁御医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索也没躲，大大方方地坐到桌边的月牙凳上，把手腕伸了来。

    梁御医诊了片刻，敛衣：“回娘娘，这位姑娘已有两个月的。”

    念云了，复又问：“可诊明白了，不是用了什么改变脉象的药罢？”

    梁御医知她也没心开玩笑，认真：“老夫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