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议虽然不利于郭家，但若能当众打消这个疑义，对恒儿皇位的稳固还是大有裨益的。

    二皇虽然既非嫡也非，但论起序齿，昭惠太薨了以后他是排在恒儿前边的，澧王的拥护者其实也不在少数。

    郭铸：“二皇的遗骨，面目残损，无人能辨识，故有此议。”

    镜中她的脸有些苍白，圈浮，发枯，这时当真看起来像个四十开外的中年妇人了。他不在了，她最的韶华也尽数被他带走。

    紫宸殿里此时已经成了一锅粥，饶是有郭铸和太坐镇，仍是压住葫芦起了瓢。

    念云问：“本听闻，二皇乃是在军前，当着神策军及兵统帅的护城军数万人的面引颈自裁，说来当有无数人目击。列位当中可有人亲目睹？”

    何止是意见分歧，这么说不过是好听些罢了，方才分明是吵得不可开。

    这时候绿萝茴香两个率几位女将带来的心和酪浆分给众臣。这些老臣都是从昨晚就在紫宸殿的，既没有休息也没有吃什么像样的东西，这会接过一碗气腾腾的酪浆和心，心里顿时对贵妃的好度也加了几分。

    茴香多用了好些油，替她绾了个华贵的发髻，又在她脸上敷了厚厚的妆粉，遮住了苍白的脸。

里的动静，连忙走了来，郭鏦只得回避去，等候贵妃娘娘梳洗。

    念云微微蹙眉：“哦，怎么个有异法？”

    念云顿时有些明白了，在谋反这件事上，很可能只是七喜的幌，他真正的目的，应该是以自己的命和名声为代价，放走李恽。

    他在发现了李恽谋反的事实，却又已经无力扭转的时候，唯一能的，也许只有自己揽谋反的罪名，并设计放他逃走。

    底一个年轻的低级武将站来：“启禀娘娘，臣当时正在军中。当时二皇殿说无颜见诸位先帝，故以披风覆面，臣并未看清面目。二皇自刎之后，薛公公边的副都监准备上前，哪知坐骑忽然发狂，以致踩踏损毁了殿的遗……”

    众人面面相觑，这时郭铸站来，“启禀娘娘，几位大夫怀疑二皇的遗骨有异。”

    又是薛七喜。

    他既然这一生都在纠结于曾经对不住蕙娘，那么他一定不会推着蕙娘的儿去送死。

    那武官

    一件金丝绣线的黑华服裹在上，将她的雍容典雅衬托到了极致，也掩去了憔悴与脆弱。步辇就停在外，郭鏦躬扶她坐上去，朝紫宸殿走去。

    六福也不在了，蓬莱殿和紫宸殿如今都无人事。念云想了想，吩咐：“把四顺暂时调过来跟着本吧。”

    薛七喜并不笨，定然知神策军不由谁统帅，到底还是朝廷的军队，未必是他一个宦官就能真正控制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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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位不必多礼。”念云微微抬了抬手，“众卿家辛苦了。”

    陛的遗骨是经过了焚烧才会面目模糊不清的，李恽分明是当众自裁，怎会也面目残损？

    虽然恒儿是陛当时亲自册封的太，但一来当初澧王谋害昭惠太之事并未公布，二来郭家的权势摆在那儿，难免有人说三四，要说是郭家故意自导自演。

    念云问：“二皇的灵柩现在何？”

    一声悠的“贵妃娘娘驾到——”，一个与昨夜哀哀绝、神崩溃的女人完全不一样的贵妃娘娘现在众臣面前。她依然是艳的，冷静的，尽里还略有几分疲惫，但浑上都充满了睿智和从容。

    众人在那个瞬间几乎都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臣等见过贵妃娘娘。”

    念云等他们一碗的酪浆肚，才轻启朱：“本放在在大殿外，听见诸位好似有些意见分歧，不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