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自当皇帝以来，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从未被这样抢白过。落落一举一动看似最合规矩不过，可她心里想的事，有时候简直可以说是惊世骇俗。

    她想逃离，可也许，她一生都将埋葬于此。

    他顿了顿，无比认真地问：“落落，朕想要你朕的皇后，这大明里，你就是女主人，不会再有人伤害你的。答应朕，好不好？”

    李恒伸手去扳着她的脸，着她不要把目光移开，“落落，朕知过去的事，都是朕对不住你。现在朕再问你一次，你好好的回答，好么？”

    落落仍是那样疏离的态度，“陛问罢，太和必定知无不言。”

    有一个胡商带着许许多多椰壳雕的东西，有面，有挂饰，也有用朱砂和藤黄彩绘，又穿成一串的装饰品，落落看了心生喜，问了价格，也很便宜。

    李恒很想拂袖而去，可谁叫这女，在过去的十多年里都占据着他的心？

    不过贵族的小们门向来是不会亲自带钱的，毕竟铜钱铁钱都十分沉重，带在上实在有些不方便。落落选了几个椰雕，对那胡商：“可否烦劳先生替我送到家里去？”

    当初，从舒王府到东，她阿娘把她托付给了母亲，让她有了新的生活，和公主婉婉同等待遇，看起来简直比原来不知好了多少。

    其实他的那些妃嫔都不是傻的，哪能看不他对太和公主有些别样的意思？他越是这样，她的麻烦也就越多。

    平日里都是在东市逛，很少去西市。相比之，东市更多的是贵族选用的奢侈品，而西市要亲民得多。

    西市人来人往，闹非凡，落落极少来西市，见西市上还颇有些胡商，觉得十分新奇有趣，于是叫车夫且把车停在路等着，自己带着个小女去步行。

    “陛，”落落认真地将他的手拿，了一气，“若说从前落落尚贪慕荣华，贪慕地位，贪念年少的，那么这几年来，落落已经想明白了。不胜寒，那皇后的宝座，太冷，太累，落落不想像母亲那样生活。恒哥哥，你明白吗？”

    这霸的禁锢，让落落无比烦恼。

    她最后，到底还是叫了他一声“恒哥哥”，李恒的心里一阵酸楚，猛地将她拉到怀里：“不，落落，即使你不愿意，朕也不想放你走。这大明、太极是朕的，安城是朕的，这大唐的整个天都是朕的，朕也要你是朕的！”

    饶是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旁边还是有

    那胡商见她边只带了一个丫鬟，没带什么随从，也知恐怕没带钱。但她挑的都是里最好最贵的，而且又没在价格上说什么，可见是个阔气的小。胡商于是：“贵府是何地，老夫这便遣小童给送去。”

后来发生的事乎了你我的意料罢了。太和也只不过是个寻常女罢了，陛又何必把自己的意愿捆绑在太和上？”

    向太后娘娘问安之后，落落逃也似的了大明，也没有回到太极去，而是坐着车信步往西市的市集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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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明，这整个皇城，此时都像是张开着血盆大，好像非得吞噬了她不可。

    可偏生这个女，叫他罢不能。

    换句话说，这皇帝，本也不是你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的。况且，你当不当皇帝，与我何？

    那一瞬间落落忽然觉得大明是这样的可怕，她不想在这里多待哪怕是一刻钟的时间。

    可是慢慢的，她才明白，母亲不容易，这皇城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活得不容易。

    落落低声：“送去太极罢。”

    说话间已经到了蓬莱殿，落落终于松了一气。也许，她应该找个时间向太后娘娘说明，反正她也早就想好了这辈就家为女士，索去找一座安稳的山观住着。李恒再怎么念着她，他为大唐的皇帝，总不至于老跑到观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