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笑一笑，“公主扪心自问，这些年来，安，皇，都给了你什么，你喜这样的生活吗？”

    最关键的一杜秋没有说，她也没有提，但是两人都想到了。和亲回鹘，就能永远地逃离陛的手掌心了，也就不必面对陛所带来的那些莫须有的、令人厌倦的妃嫔争斗。

    杜秋见是她，也笑着放手里的书，“公主不是去蓬莱殿的么，怎么又回来了？”

    落落沉默了良久，这才缓缓展颜，“杜秋姑姑，你说得对，是我想太多了。”

    杜秋看她心里所想，继续：“公主不必担心太后，太后还有岐公主。公主能得其所，想必才是太后最想看见的。”

    听见杜秋说回鹘人的好话，落落微微怔了一怔，“杜秋姑姑觉得他好？”

    第二百四十五章 各打五十大板

    落落，“落落知了，但是……或许需要一时间好好想一想。”

    落落低想了一想，“可是，背井离乡，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

    落落想着，便去尚服局，去寻杜秋。

    杜秋笑：“来都来了，你看姑姑现在像很忙的样么？”她伸手去取了茶壶茶盏，一面利落地拿来小茶炉，一面，“便是忙，也不能耽误了咱们公主的事不是？来，说说看，有什么为难的事？”

    落落便把那曷萨特勒的事一五一十地同杜秋说了，从曲江池畔的初遇，到后来对方误以为她是岐公主，再到昨日被他的随从手相救，今日他再次向太后娘娘求娶，都详细地同杜秋说了一遍。

    杜秋看着她的背影，睛有些。公主到底是公主，即使遭遇了这么些阻碍和磨难，到底她还是有机会摆脱艰难的境，去寻找自己的生活。若是时光能倒退些，她还足够年轻的话，她也希望能效仿王昭君，离开这啊！

    杜秋，“他对你，是从上一次见面就开始念念不忘，这中间经过了好几年的时间，而且是在得知你……就这一来看，你去和亲，比嫁给任何一个中原男人都要好。”

    事实上，大唐已经有好几十年的时间没有过和亲的公主了。对于两国的来说，是时候该再一次派公主过去和亲了，而且，回鹘如今的国力十分盛，对于已经今非昔比的大唐来说，和亲并非坏事。

    杜秋正斜倚在榻边，闲闲地翻开一本书。她姿态娴雅，衣着朴素，看着就像一幅仕女图，十分赏心悦目。

 “傻孩，母亲还有什么事需要你？你就是你，只要你能过得好，母亲的心愿，才算是了了。”郭太后抚摸着落落的鬓发，心里大概有了底。

    这个孩，大约也是不讨厌那回鹘人的，只是，背井离乡，也许这一去，就是一辈再也不能回到中原来了，到底还是难以决定。她笑一笑，“落落，母亲只要你能过得好。母亲是太后，永远是这大明里最尊贵的女人，你大可不必因为母亲而影响自己的决定。”

    这六尚局，从她开始学着事以来，就是跟着杜典衣的，在她心里，杜典衣一向是个理而睿智的女人，她好像从来就没有什么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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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郭太后命人把太和公主同意和亲的事转述给曷萨特勒的时候，这位向来以稳重机著称的回鹘王呆愣了半香的时间，然后打了自己一掌，“我……当真不是在梦？”

    落落走去，站在门看了一会儿，见杜秋一直没有发现她，才笑着叫了一声，“杜秋姑姑！”

    她敛起裙裾，大步向着蓬莱殿走去。

    听说回鹘可汗及王们虽然也可以娶很多的女人，但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营帐，甚至可能不在同一片草原上，这些女人之间的地位也相对比较平等。而且草原上的女人心思要敞亮一些，不至于像里这样每天只顾着争，斗个你死我活。

    喜吗？对她来说，好像最快乐的日是很多年前，跟随母亲征的那段时日，她才知皇城之外海阔天空，才知这世上原来还有自由这么一说。

    “去过了，杜秋姑姑现在可有空陪落落喝一盏茶么？”她笑着便坐在了桌前。

    落落从蓬莱殿里来，心里装着事，不知不觉就又走回了六尚局。

    杜秋听得十分认真，一面听一面，“我瞧着呀，那回鹘的王倒是个好的，很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