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琳看着他，似乎已经需要仰视他了，觉仅仅这半年，他又不少。

    步潼看起来顽，其实心细如发，忽然觉得，这瓜娃再几岁，不知又是哪家少女的青。

    “没有。”她答。

    “果然，你们在一起。”小孩换上贼兮兮的脸，比了个“耶”，“路成功！”

    张若琳扶额，她收回刚才什么少女的青那鬼话。

    “你怎么知的？”她不打算再反驳，之前不就是担心步潼的父母知，陈家父母也就知了，现在已然没有这个必要。

    步潼“切”一声，十分不懈，“你们很明显啊，一个望穿一个羞带怯，一个暗送秋波一个拒还迎，简直盖弥彰。”

    张若琳：“保持这个成语应用平，你的作文一问题都没有。”

    步潼“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张若琳摸摸鼻，灰溜溜独自回学校。

    晚上照例接到陈逸的视频电话。

    他开着后置镜，画面里没有他自己，而是夜中动的暗波，两岸的灯火映照，波光粼粼。

    他住的酒店在岸边，镜转回来，死亡仰角中他俊朗如旧，画面晃动，他边往里走边说着话：“你们云南，风景真的不错。”

    张若琳用笔筒支着手机，低备课，一心二用：“嗯，应该是吧。”

    云南幅员辽阔，西有原南有带雨林，山川湖泊风各异，只是她都没去过。

    十年前到了滇市，她就没离开过。

    陈逸似是察觉，脚步顿了顿，转而半躺在床上，专心看着她，“以后一起好好到看看。”

    张若琳手中的笔在卷上拉的痕迹，她睫颤动，视线转向屏幕里。

    陈逸放大的俊脸正看着她，嘴角笑，神态悠闲，莫名勾人。他手臂往脑后一搭，“在忙什么，能转过来让男朋友好好看个正脸吗？”

    他此时举着手机半躺的视角，在她看来是仰望着她的，合他温淡的声音、浅笑的眉，还有些缱绻。

    张若琳忽而心加速，耳边挂上红霞。

    “你什么时候回来？”她问。

    陈逸：“想我了？”

    她的脸微微发，暗暗嫌弃自己没息。不是说三个月是侣新鲜的消弭，倦怠期的起吗？她怎么还时常被他十分正常的举动影响。

    肤浅。

    没听见她说话，陈逸轻笑两声，随即竟大笑起来，朗朗笑声从视频那传来，张若琳莫名：“你笑什么！”

    陈逸忽然低声：“张若琳。”

    张若琳：“嗯？”

    陈逸：“张若琳。”

    张若琳：“嘛！”

    陈逸：“宝宝……”

    张若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