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悬着的心终于慢慢放松来，此时方才觉察两人间的动作十分不妥。

    顾怀衍的手臂还将她牢牢环在怀里，网狭小的空间让两人靠在一起，空气中似乎还浮动着腊梅的幽香，她能觉到他的鼻息轻轻落在她的耳畔，如同那日他在后将她抱住时一样。

    云朵的脸腾地红了，她不想显得扭，只能僵地坐直，不着痕迹地离他远了一些，吞吞吐吐地说：“蜂……应该走了吧？”

    “嗯。”顾怀衍轻声应，语气如常，他抬手掀开罩的外袍。

    日早已落，圆月东悬，林被月光一照倒也还算亮堂，顾怀衍看清云朵满脸的窘迫，神甚至不敢与他对视，他有些好笑地弯了弯嘴角。

    “还疼吗？”他声询问。

    经他一提醒，云朵的注意力又转回了被蜂蜇过的地方，她喊了一声疼，抬起手背对着月光查看蜇伤况，果不其然整个手背都红了起来。

    她又看了看顾怀衍的况，手背也是红一片，但脸上只零星分布了几红疹，应是他宽大的袖替他抵挡了不少攻击。

    云朵就没那么幸运了，为了方便行动她穿的是窄袖，能遮挡的范围有限，此刻她觉整张脸都火烧火辣的疼。

    她龇牙咧嘴地从腰间解一个布袋，就着月光翻找了半天，取一个白小瓷瓶，闻了闻，待确定里面装的东西无误后，倒两粒药在手心，自己服一粒，又抬手了一粒到顾怀衍嘴里。

    顾怀衍没有防备嘴里被突然了东西，愣了一，就听云朵解释说：“蜂的刺有毒，被蛰后严重的会致命，这是解毒，可以解蜂毒。”

    云朵收回手，极力稳住因方才的动作又开始摇晃的形，继续在布袋中搜寻。

    顾怀衍将嘴里的药吞，有些微失神，云朵指腹柔的似乎还停留在他上。

    在顾怀衍失神的功夫，云朵又翻一个蓝底的小瓷瓶，她同样闻了闻，确认无误后用指挖一小坨白药膏抹满整个手背，然后将瓶递给顾怀衍，说：“脸上我看不见，你来吧。”

    顾怀衍依言接过小瓷瓶，问：“这又是什么？”

    云朵回：“这是治疗蚊虫叮咬的药膏，也不知对蜂蜇的有没有效，试试吧。”

    顾怀衍，用指腹蘸取一药膏，在云朵脸上被蜇过的地方，再细细开，动作极尽轻柔与细致。

    这云朵反倒不自在了，她垂眸看着自己的鼻尖，有些后悔不该让他上药，早知他这么磨蹭她就直接抹全脸了。

    顾怀衍将她的反应尽收底，微微一笑，问：“二小为何随带这么多药？”

    云朵仍然回避着他的视线，说：“我总担心遇上急况，就把可能用到的药都带着有备无患。”

    顾怀衍若有所思：“解毒这样的药应该不好买到吧？”

    云朵面无表地说：“从贡车队里抢来的，寨里的人大多不认识这些药材，只对金银珠宝兴趣，我便收来了。”说着抬了抬，有些疼地补充，“说起来你用了我好些名贵的药材。”

    “……”

    见顾怀衍停动作，云朵从他手里走了瓷瓶，蘸取药膏准备帮他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