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用过早午膳，搬了个矮几放在门前的屋檐，自己跪坐在蒲团上，旁边的小火炉上用砂瓶煮着，待后冲放了茶末的黑瓷碗里，一边冲一边搅，让茶末跟充分混合，待浮一层白的沫，啜上一，整个人都清醒不少。

    云朵一愣，问：“他昨夜没回去吗？睡得哪间房？”心里想着院里的人都被她早早打发回去睡了，还有人帮他铺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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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怀衍看到云朵闲适的样微微一笑，来到廊前站定。

    云朵的目光跟随顾怀衍院，他的步伐不疾不徐，姿依旧，丝毫不受风雪的影响。

    已经不早了，云朵赧然，寒暄了一句，又听小喽啰说：“三哥刚走不久。”他脸上是忍不住的笑。

    云朵哑然，顾怀衍没有三吗？

    雪不算大，雪如柳絮般在天地间肆意飘散，晃晃悠悠，不急不躁，一探手便能接住。

    见云朵起床，院里洒扫的小喽啰招呼：“早啊，二小。”

    云朵努了努嘴，示意他坐，他礼节地颔首，掸了掸上的雪，抬步上了台阶，在云朵对面跪坐来。

    两人都没提昨夜的事，云朵为顾怀衍斟了碗茶，顾怀衍端起茶碗辨了辨茶汤的泽，缓缓啜上一，然后将一本册递了过来。

    完了，三肯定以为是她扔他不，自顾自地回屋睡了，看来次见面得跟他解释一，她又转念一想，不对，这事儿还没法解释，她总不能说是顾怀衍把她抱回去的吧，这回真是哑吃黄连了。

    第16章 惩戒   顾怀衍看她神中的敬仰，对她……

    她走床来，心甚佳地推开房门，发现外面竟然雪了。

    云朵觉得白很适合他，能衬托他儒雅的气质。

    云朵疑惑地接过册，问：“这是什么？”

纳罕，平日她防备心极，就算醉酒寻常人也近不了，这次倒有些大意了。

    顾怀衍的衣用的都是最寻常的料，裁的都是最寻常的款式，俗话说人靠衣装，但在顾怀衍上是反过来的，即使是最寻常的衣衫穿在他的上也能让人前一亮，仿佛这才是时最行的款式。

    他的衣是云朵拿了尺寸吩咐小喽啰山找绸缎庄的，绸缎庄是擎苍寨自己的产业，寨里劫获的尺直接送去绸缎庄，连货都省了。

    小喽啰乐不可支地说：“哈哈，三哥在院里趴了一宿，早上雪了才给冻醒，自己去后厨煮了碗姜汤喝，走的时候骂骂咧咧的，说什么二小不地，自个儿回屋都不叫醒他。”

    他今日穿了一件皓素面夹棉圆领袍，净素雅。

    昨日他派发月例时就注意到账目有问题，当时没有指来，今日又仔细查了一遍，果然被人过手脚。

    半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天逐渐暗了来，一白的影迎着飞雪现在院门外。

    渐渐地，雪越越大，鹅般纷纷扬扬，不多时屋、树梢便被染上一层白。

    云朵哪里知顾怀衍将她醉酒的责任都算到了三上，让他在院里冷静一宿也算是小惩大诫了，就是可怜了三打着嚏着鼻涕还得时去前山望风。

    顾怀衍就着火炉了手，说：“账本，我将库房的存货清理了一遍，发现账目有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