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有戚戚焉，要是顾怀衍没有及时现, 那她今日真就待在这儿了。

    邬铁挑眉，恢复了平日冷傲的语调：“你的本事一大半都是我教的，你觉得我会不知？”

    这倒是实话，云朵上山后学的功夫，包括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都是自邬铁之手。

    云朵方才还很生气，听到这话突然有些动，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索取，却从未给他任何回报，她曾立誓与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从来都是他的福与她享，她的难由他当。

    但回报的方式有许多，他不该不顾她的意愿迫她。

    邬铁似是知她所想，说：“今日是我冲动了，准你在家待上几日，暂时不用参加行动，等你不别扭了我再来找你，我不想看你防贼一样的神。”

    “……哦。”

    邬铁自知不应久留，很快便离开了。

    他走后云朵呆坐了许久，她是个患得患失的人，容易绕在一件事里不来，心里反复权衡想得到最优解。

    她考虑良久，邬铁是她的挚友亦是她的恩人，她不愿嫁他，但也不愿同他决裂，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邬铁打消娶她的念，可目前看来并无可能，那她只能说服张彪拒婚。

    邬铁在张彪心中的分量比她重上许多，她找张彪意义不大，说服张彪恐怕还得拜托沈婉。

    主意已定，云朵起推开房门。

    天已然大亮，她微微眯适应外间的光线，突然记起一件要的事，顾怀衍既已向她辞行，那就意味着今日他便要搬去军师那了。

    云朵快步走向隔屋，门开着，里面没人。

    她的心陡然变得空落落的，原来分别只是一瞬间的事，她连好好别的机会都没有。

    虽说军师的住所离得不远，她却鲜少与军师有集，顾怀衍也不再是她的手，没有上门探访的理由，日后怕是连面也难得见上几回。

    云朵步履沉重地走屋，果不其然，一些常用的品已被带走，她的指尖抚过案桌，那里原本摆着的笔砚不见踪迹，案桌旁的画缸也空空如也。

    她叹了气，目光所及之没有留一顾怀衍居住过的痕迹。

    她心神恍惚地打开衣箱，却意外发现顾怀衍并未将所有衣带走，箱留有一月白的衫，在显位置叠放得整整齐齐，显然是刻意留的。

    衣衫一角信纸，她好奇地，一行诗句映帘——

    “暂去还来此，幽期不负言。”

    云朵愣了片刻，觉心逐渐被填满了，还扑通扑通得厉害。

    她嘴角扬起一抹笑，喃喃自语：“那便勉为其难将房间给你留着吧。”

    ……

    翌日，云朵来到张彪和沈婉居住的院，由沈婉边的丫鬟巧儿领着来到沈婉房里。

    巧儿和另一名丫鬟心儿是张彪专门从山买来伺候沈婉的，因着沈婉为人和善，打消了她俩对山贼的恐惧，伺候得很是尽心。

    房铺有火，烤得整间屋烘烘的，沈婉穿了一件黛锦缎小袄，坐在窗边的罗汉床上饮茶，看上去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