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了顺空归的鬃，心想，取这名字的人似乎抱着有去无回的心态，也不知是个怎样的故事。她没有问宋翎，她隐隐有觉，这名字不是宋翎取的，问他或许也是白问。

    云浅兮带着询问的神看过来，问：“王爷，这是……”

    你前面不是这么说的……

    “天都大亮了，阿远怎的还不起？我去叫他！”

    ……

    云浅兮也觉得与这匹投缘，推辞的话说不了，想着日后有机会再回赠些东西给宋翎，于是喜滋滋地应：“多谢王爷，它叫什么名字？”

    “阿远。”宋翎的声音将云浅兮的思绪扯了回来，她看着他略带幽怨的神，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

    云浅兮：“？”

    宋翎又说：“何况有些东西贵不贵多，有一样便足够了。”

    云浅兮有些意外，怎的又有东西要赠她？有钱人都喜拿礼砸人吗？

    厩中养着十几匹宝驹，发育壮实，油亮，云浅兮以为宋翎要她挑一匹送她，心中有些惴惴，这些一看就不便宜。

    二人用完膳坐车回到王府，云浅兮正想告辞回房，却被宋翎叫住：“阿远，‘瓶’你现在不收便罢了，我另有一样东西赠你。”

    云浅兮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偷听，意识地一直给宋翎夹菜，他碗里已经快盛不了。

    云浅兮一愣，而后无奈地笑笑，说：“王爷，您的好意阿远心领了，但阿远收受不起。”

    宋翎指转了转茶盏，正问：“阿远，你还记得落那晚曾问过我‘古玩瓶’一事吗？”

    云浅兮一顿饭吃的心惊胆战，好在她爹没有发现她，她刻意磨蹭到云定坤和穆晨离开蜀香楼，又等了好一阵才停箸。

    云浅兮不知如何作答，轻轻说了声：“……哦。”

    宋翎神悠远，似乎看向了她看不见的远方，缓缓说：“空归。”

    所以前一日你刻意接近穆奚峰，便是在争取？

    宋翎眉又了两分，认真说：“阿远，我仔细想过了，君不夺人所好，还是不争的好。”

    她终于恢复了轻松的神，抬眸看向宋翎，却见他眉微蹙，若有所思。

    “先看看是什么再决定收与不收，秋狝之时你必然用得上。”

    云浅兮好奇地走到白面前，它与别的比起来略显瘦小，也不那么纯正，睛却透着一灵气，她似乎从它里看了欣喜之，她试着拍了拍它的鼻，它极为享受地打了两个响鼻。

    宋翎看到前这幕，自嘲地笑了笑，他识人的本领倒比不上一匹。

    宋翎看着她说：“这匹与你有缘，送你吧。”

    她踱步从一排宝驹面前走过，突然，一匹白激动地发一声嘶，直起就想往她面前凑。

    宋翎说着领向厩方向走去，云浅兮犹豫了一，跟了上去。

    宋翎：“……”

    云浅兮不知宋翎怎会突然提起这事，她梦都想不到宋翎竟猜了“古玩瓶”的义，：“记得啊，您告诉我，若是想争无须顾虑。”

    “王爷，我吃好了。”

    云浅兮越听越糊涂，迷茫地说：“王爷您是在说瓶吗？我、我没有啊。”

    她急忙收回夹菜的手，讪笑两声：“王爷您看着文文弱弱的，多补补。”

    云浅兮半晌未等到宋翎开，疑惑：“王爷？”

    “周大人，我家公还在休息，请您在外间稍后！”

    那晚宋翎说的太多，她一时难以复述，便节选了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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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推辞：“王爷，您已经送了阿远一支竹笛，阿远万不敢再收别的东西了。”

    宋翎凝视着她，郑重说：“现在有了，我赠你。”

    宋翎：“……”

    宋翎听见云浅兮的话，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提起桌上的壶，为两人的茶盏中添了些，又端起自己的茶盏啜上一，方才将目光落在云浅兮上，似有话要讲。

在把后路也给她堵上了，她真反悔岂不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了？

    ……

    合着你就只记住了这一句？

    第二日，云浅兮是在一阵争执声中醒来的。

    宋翎知晓现在还不是挑明的时候，眸微黯，说：“我为你留着，你随时来取。”

    云浅兮面上笑容微僵，嘀咕：“这名字听着有些哀怨。”

    竹雨的声音听上去颇不耐烦，显然还在为两日前周承煜带云浅兮门害她受伤一事生气。

    宋翎面无表地说：“我吃不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