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傅，你怎知我娘夏日夜里，一定要喝一杯那加了冰的绿豆饮才睡？”

    那老太太拍了儿媳妇一把，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你瞧你这嘴碎的，人家小师傅人虽小，这医术可了不得，我这上已是松快了不少。只不知，小师傅这药也不开，观里也不收诊费，这针灸如何收费？”

    秦念西见这二人穿着都大方得，便知应是家境不错，笑：“你去门找知客，就说是恒法师施针一次，他自会和你们结算。”

    那老太太连忙笑着拍手：“会收银钱就行，这看病不银，那病如何送得走？这都是有讲究的。”

    秦念西只站在原地笑着目送了那婆媳二人门，便又去找了恒准备继续看诊。那恒却只坐在桌前，等另一个人跟他低声说了几句话抬，正看见秦念西过来，便笑：“送走了？你今日兴致颇。”

    秦念西嘴角轻扬，只轻声解释：“看她咳得厉害，先前药吃得太多了，再接着吃药起效慢。”

    恒了，也不多问，只笑：“今日那妇人指不定会找上你，她是听说了蒋家大在观中治病，才来的。六师弟说那妇人，许是东路军副指挥使的填房，原是北边哪个将军家中妾生养的庶女，嫁了来三年没有开怀。”

    秦念西略耸了耸眉，笑着摇：“无妨，那蒋大绝聪明，怎会轻易吐。”

    恒看了秦念西一：“阿念，我怎觉得你一都不像个孩童……”

    秦念西只眨了眨，似笑非笑答：“嗯，我是童。”

    果然，过得两日，蒋峰达便来了山上。

    严冰虽对此事略有耳闻，但也只是听婆说得一两句，并不知这里面起因还是她。

    严冰听得自家相公说了那夫人派了婆，到蒋家颐指气使的事，只笑：“倒像她是那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要看病还放不架。我只去问一句，看和不看，那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蒋峰达无奈：“关键是，若看还好说，若不看，那也得有个说法给她，不然你娘家那生意可如何是好？”

    严冰摇了摇：“个人病不同，她先把人家得罪了，我又有什么法。生意不生意的，如今我弟弟自会拿主意，那军需，我严家还不放在里。”

    蒋峰达关切：“关键是怕他使绊啊。”

    见蒋峰达眉间尽是忧，严冰略眯了眯：“不会的，大郎放心便是，那钱将军也不是个糊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