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西这边扶起沈婆，那边万氏却又跪了去：“小师傅，我，我不想山，我如今已是无家可归之人，我这嬷嬷也是孤苦伶仃一个人。若小师傅能容我们在这观中安，我们也能帮些忙的。我识字，也能跟着医婆们学学本事，来日也能替观里帮忙的……”

    秦念西忙招呼着刚跟在她后来的秦医婆一起，把那万氏扶了起来，又一脸难为地看着那秦医婆。

    秦医婆帮着万氏治了这许久的伤，对她二人的况已经十分了解，便叹了气：“这观中医婆俱是孤寡之人，你家中有辈，有妹……”

    那万氏却摇：“不瞒小师傅和秦医婆，我如今被夫家休弃，娘家也是回不去的。妹们虽多有看顾，可各有各家，我总不能一辈靠她们照顾过活。我若去了大庄上，无非也是仰人鼻息过活，只怕还会累得大在夫家直不起腰。”

    那沈婆也帮腔：“小师傅，秦医婆，还请你帮我们在跟前求求，就留了我们在这观中吧。老虽然不识字，但些洒扫的活计，煎药煮饭，俱是得的。我们不怕清苦，老只求，只求我们姑娘能安安稳稳活着……”

    秦念西心里略动了动，到底有主意总比等人安排，却也没有说话，只看了看那秦医婆。

    秦医婆自是也知这二人凄苦，便指了条明路：“既如此，老婆便带你们去观中前院，找找齐法师，如今是他着这观中知客等杂事。”

    第六十五章 天医婆

    见得秦医婆带着万氏和沈婆去了前院，秦念西也往清风院去。一边走，脑里却想着那万氏的事，一只脚跨过清风院的角门，又回转了来，往观中找恒去了。

    恒正在自己房中，看着本医书。见得秦念西来，便合上书本笑：“今日不看诊，怎的也过来了？”

    秦念西扯了扯嘴角，也不说话，只是自到案几上取了茶茶叶，又把炭盆上架着的小铫拎起来，冲了茶。

    恒望着秦念西这动作，等那茶端到自己面前，才笑问：“又是打什么鬼主意？竟给我沏了茶来？你不说，我可不敢喝。”

    秦念西也懒得寒暄，只眨眨：“阿念是想问问，如今这观中，医婆有多少？”

    恒听说是医婆的事，便也不再玩笑，只端着那茶盏饮了一，才：“不太多，大约十多个人。往常观中来看妇人科的极少，所以医婆也用不上太多。你怎的突然想起问这医婆的事，是觉得人不够用？”

    秦念西摇摇，见恒饮完了杯中茶，又给他续上，又问：“这观中医婆原都是医婆的吗？”

    恒摇：“倒也不是，只那秦婆，原本是这一行的。她原本还有些手段，在双吉城里也有些名气。后来因治死了当地一个举人家的小妾，被打断了，在城里也活不去了，偷着央了被她治好的一位楼里的嬷嬷，悄悄送到了这观中治伤，后就留了来。”

    秦念西刚要再问，外传来个舒朗洪亮的声音喊着师兄，随后就见那齐法师走了来。

    秦念西笑着起行了礼，齐看见她，虽愣了愣，却也连忙还了礼。

    齐在一众师兄弟中排行第六，虽在医上并无众之，却练得一好武艺，又为人机，日常在观中时，便领了前院一众杂事。

    秦念西这份，太虚真人在观中虽未明说，但字辈的师兄弟们，心中大都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