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婆笑：“原是各有各的用途，这个每日上三五遍即可。”

    秦念西笑着：“果然有神清气的意味，多谢王娘了。”

    王医婆虽有些痴，却不是个傻，自杜嬷嬷到观中把她带到这院里，所经一切，加上前这姑娘不经意间，显的那些对医理的分析。而且这姑娘肯定不是到观中求医的病人，这院落极像是她日常起居的地方。

    可这院落，竟是毗邻以医闻名的万寿观。而且那齐法师，应是与这家关系非同一般。那这姑娘，只怕也不是一般人。

    王医婆忙摆手：“今日家怕是班门斧了，姑娘刚说的那几句话，能不能再对家说说。”

    秦念西笑着把之前说的那番医理又说了一遍，听得王医婆睛大亮，如捣蒜般：“家阿娘教家这法的时候，只说了怎么，能有什么效果，可没说过为什么要这么。今日姑娘如此一说，倒让家如醍醐一般，姑娘想是知这法？”

    秦念西摇：“原是在哪本医书里看过一，但只说民间有此法，并不详细，今日亲验了一回，倒要多谢王娘。”

    王娘中亮光更甚，只有些不好意思：“是哪本书？姑娘可否借家一观？”

    秦念西失笑摇：“原应是本类似收集了许多民间偏方，甚至有些神怪之说的书，所言这脊之法，就我才刚说的那一句……”

    秦念西见得王医婆中亮光变成失望，转了转珠：“不若这样，王娘随我来，看看我这里有没有什么你想看的医书。”

    王医婆立时兴趣盎然，却又突然有不好意思，跟在秦念西后，边走边：“姑娘勿怪，家有着相了。原是，哎，不怕姑娘笑话，家在去同州医馆之前，没看过基本医书，就是看，也看不太懂……”

    原来，这王医婆学医的过程，也和天医婆都差不多，是跟着阿娘走东家串西家学来的。王家阿爹原是个货郎，极喜吃酒，王医婆五岁上，便因为酒吃多了，挑着货郎担，失足掉河里，淹死了。

    后王家阿娘便靠着那微末手艺，养活大了女儿。到王医婆十三四岁的年，王家阿娘因吃够了那看人讨生活的日，就总想着给女儿找个好人家。

    可托媒婆上门来说亲的，不是瘸傻就是鳏夫，最好的，也就是那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只等着娶了王医婆门，靠着她的手艺，就能换得银钱米面门。

    王家阿娘每回听那媒婆说得眉飞舞，就跟着喜上眉梢，等去打听了一圈再回来，就面如锅底。

    到得王医婆十六岁上，终于有一天，王医婆用大笤帚把那媒婆赶了门，媒婆直站在她家门的街上，骂了一个多时辰。

    王医婆着泪行了那自梳之事，以死相，从自家阿娘手里接过传承，却只是学会了怎么，可要说层次的医理，还真说不个一二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