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如此聪颖之人，自是心一派了然。

    六皇立即躬拱手：“孙儿谨记于心，老祖宗只放心便是！且张家对孙儿，不论其它，单单这份活命之恩，便重山。倘若孙儿连这怀都没有，怎得上辈们的教导和期望。”

    老太妃看着前已经一沉稳的六皇，悠悠叹了气才：“澈哥儿大了，可峥哥儿却在犯糊涂。见人见事差得很，怀界也差了些。原是他母亲养得惯了。此间事了之后，外祖母要送他去军中历练一番，我广南王府，人单薄，不可废材。”

    六皇听得老太妃如此说，便明了，峥哥儿必是为那小丫的事，求了太妃，可今日听得老太妃说这些，六皇心中也只得一声叹，峥哥儿，怕是和那小丫，无缘无分了。

    六皇心中五味杂陈，却只垂首：“外祖母言重了，峥哥儿不过是一时想不通，也未与张家多有接，才莽撞了。”

    老太妃语重心嘱咐：“从前和现在，你们是守望相助的兄弟，往后，他是你的左膀右臂，该教的，你还是要教。否则翌日，只怕他难以当起广南家主重任。你赈济修事这些事，需得细细讲与他听，让他知，这民间人无数，不可对任何人存小视之心。”

    “是，孙儿遵命！”六皇郑重。

    方老夫人刚完针灸，严冰便来了。

    严冰屈膝行礼：“还请老夫人恕罪，原是晨间要行一回灸，便来晚了。老夫人今日气好多了。”

    方老夫人搀了严冰起来：“不妨事，你本就是在观中治病的，原是老婆来了，劳动你东奔西跑的。老婆今日觉得上轻松多了，观中医术果然名不虚传。”

    严冰又跟着方老夫人去看了刘夫人。那刘夫人虽醒了，却是睛直勾勾盯着一，一语不发，见得严冰，也只是面无表。

    严冰虽和刘夫人见过一两面，却也并无太多来往，只说了些安心养病的宽心话，便和方老夫人退了来，自坐到了方老夫人屋中说话。

    秦念西却趁此时，到观中找了云和恒。

    三人趁空了耳房，说起这刘夫人的病。

    云沉声问：“我走后，阿念可问了什么？”

    秦念西把方老夫人的话拣重要的，说了一遍，又：“阿念本想和那刘夫人聊几句，但观其目，竟是有些自绝之意，便不好再多说什么。”

    恒蹙眉：“阿念可是发现了什么异样？”

    秦念西默了默才：“她这病极为奇怪。似有陈年旧伤，说是月事时疼痛难忍，时常请医用药，还请过医婆，可就是不见好。照说，这积年的淤堵，寻常医家都能看来，不可能不用温之药散结，即便是医婆针灸药浴也能解，可她依旧寒凉至极……”

    云眉也蹙了起来：“你是说，这事和人家院有关？”

    恒疑：“不是说这家人简单吗？那老夫人既是山远地，带了媳妇来观中求医，必也是不想她这媳妇没了，瞧着也是个有真实意的……”

    云叹了气：“这些事，原也难分辨。为今之计，咱们便是尽医家本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