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南王太妃一般俱是慈眉善目，可真板起脸来，那威势，一般人也抵挡不住。

    方老夫人只吓得一哆嗦跪到地上，颤声：“太妃恕罪，太妃恕罪……”

    广南王太妃搀起方老夫人，微微叹了气：“你又何罪之有？不过就是想着帮你家大郎遮掩过去。当娘的，俱都是这般护着孩儿，但你可曾想过，那刘家儿也是人家父母的掌中宝。如今了你钱家门，便也是你钱家的孩儿。我今日既了这手，这事总要问个明白。”

    广南王太妃又把一脸惨白的方老夫人，在椅上坐，继续：“芸儿，今日邬家大就问你一句话，这刘家儿的元帕，你可曾见过？”

    那方老夫人已经浑发，只怔怔：“见过。”

    广南王太妃立时心中有数，便唤了秦念西：“念丫，剩的事，你来说吧。”

    秦念西屈膝应了，便轻声把刘夫人上一些不妥之细细说了。

    那方夫人听完，只气得一气卡在嗓上，如今这事，已是再明白不过的了，好不容易透过气，直把那手里的帕得皱成一团，才咬牙：“这个孽障……”

    方老夫人歇了气，又扬声喊了玉嬷嬷来，直对她：“你让钱茂回去一趟，把着夫人药上采买的孙事，召到这里来，就说我们要在君仙山上住一阵，缺人用。”

    老太妃见得玉嬷嬷领了命去，又转看向秦念西：“念丫，这落红之事，你可有何想？”

    秦念西屈膝：“回太妃话，阿念观刘夫人之脉象，仿似旧年有伤，说不得与这事有几分关联。”

    方老夫人摇：“这旧伤之事，我们在君仙医馆时，那郎中也曾说过。但我当日便问过阿媛的陪嫁丫鬟，俱称从前并未曾受过外伤。”

    秦念西蹙眉：“老夫人可曾问过，夫人是从何时开始痛经不止？”

    方老夫人摇：“因女月事疼痛者极多，倒未曾细问。”

    秦念西看了看外天，便：“此事也不急在一时，今日天已晚，老太妃不若先回去歇息。”

    方老夫人忙赔罪：“太妃旅途劳顿，又为我们家里这些事耗费心神，妾实在是惶恐得很。”

    老太妃见得事大也闹明白了，便：“如此，我便先回去了，念丫不和我一起走？”

    秦念西屈膝：“刘夫人今日夜里当是极为凶险，阿念需得在此，方能安心。”

    那方老夫人又吓得心直发，嘴里却是千恩万谢不断，广南王太妃拍了拍方老夫人的肩膀，微微叹了气：“阿芸，你也歇一歇吧，咱们如今，可都上了年纪了，经不起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