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事就被提来说了一回，只是由赵嬷嬷和沉香等几个丫鬟陪着，得正院，慢悠悠往厨去了。

    刚得正院不远，就看见广南王世在廊站着，见得她过来，随即站直了，似是在等她。

    秦念西挑了挑眉，只路过的时候屈膝行了一礼，便要径直离去，并不打算和他多说什么。

    哪知广南王世却是憋了很久，知六皇和祖母去了正院，专门站在那里等她的。

    广南王世面虽不显，耳朵却是已经红透，只说话都有些不甚畅：“你等，我有几句话，你，你听一。”

    秦念西站住，却并不转，广南王世也不等他声，直接对旁边跟着的人：“你们站远几步，爷和你们姑娘有话说。”

    赵嬷嬷和沉香几个上回就领教了这广南王世，这更是一步不肯挪。

    自上次广南王世指责秦念西不顾男女大防之后，她就没有再单独碰过他的面，更不愿和他多说什么，见他又找到自己，也不知要说什么，心里有些不耐，却只面无表：“民女得世爷教导，男女大防至关重要，有话请讲便是。”

    广南王世一时脸红到了脖，但机会难寻，便只咬了咬牙迅速地站近两步，和秦念西站成了一条线，略弯着扭低声说：“我可能上要去西南，你先和老祖宗一起回京城等我？”

    秦念西角的余光，瞟见他红得滴血的耳朵，心中却只觉好笑，又为这少年那份青涩而莽撞的心思动容，可更多的，还是心如止。于是便像本没听见一样，直接走了过去。

    广南王世见秦念西一语不发就走了，便急急追了两步，压低了声音：“你放心，将来我一定选个温和大度的王妃，再说有爷着你，老祖宗又那么喜你，除了名分差，其他都不会差的……”

    那声音虽小，赵嬷嬷跟在秦念西边，却听得一清二楚，一时脸大变，直气得七窍生烟，正准备开声，却被秦念西拉了拉，见得姑娘一脸平静，赵嬷嬷把那已经涌到了嘴边的怒气压了去。

    赵嬷嬷和沉香几个，只见得秦念西顿了顿步，慢慢转过，抬起看向广南王世。

    广南王世见秦念西突然停步转，觉得她必然会心动，只觉得兴不已，又接着说：“爷可是为了你，破了广南王府的规矩，将来再给你封个侧妃，也不是不可能……”

    广南王世越说越觉得不对劲，秦念西第一次这般直直看向他，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可怎么看怎么像嘲讽。

    她看向那神，似笑非笑，仿佛他说了一个什么笑话儿，良久之后，才微微眨了一眨，垂帘，嘴角弯的弧度更大了些，转走了。

    她明明在笑，可他怎么觉那么冰凉，有浸透骨髓的寒意。那神看似清澈透底，实则包了许多许多他看不清读不明的意思，但有一很明确，那是不屑。

    她那一，就那样直直看他心里，只叫他觉得，浑冰凉，从到外，都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