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瞧见时，也像你一般惊讶，可后，每当我为这病心烦意时，早间这时候，我就往这里走一走瞧一，心里也不那么闹腾了。”严冰微微笑着目光悠远地望向那竹林上方。

    只见那竹林端，有个小小的黑影在奔来跑去，速度太快，尹艾竟看不十分真切，惊讶问：“那是谁？这是在练功吗？怎的跑到竹林上练功？”

    严冰悄声郑重说：“你说广南王太妃如何会突然住到这山里来？张家大郎那样的学问，为何不仕？我听大郎说，六皇几乎是待之以师礼，十分敬重。清风院有些事，是我们这些平凡人家看不懂的。”

着湖边游廊往蔷薇苑去。

    听了尹艾这似是心疼似是不解的发问，严冰笑：“就是雪那几天，她也是这般，有一回日里早间倾盆大雨，她也是这般。她和我说过，我这病是从寒上来的，我便用这话去问她。她说暴天气最好练习定，练完功再喝姜汤艾灸驱寒。”

    “说的哪里话，咱们妹这么些年，妹妹激你还来不及，怎的说到怪罪上了。”尹艾忙。

    “可不正是阿念嘛，走吧，咱们再往前走走，到前等她，这会应该也快练完功了。”严冰拉着尹艾了游廊，各自又从丫鬟手里拿了帕，了被雨浸的地方，才又往前走。

    “一般是两个时辰，若是特殊况，可能更久些。”赵嬷嬷答。

    尹艾更加不解：“这样的雨天，她一个小姑娘家，来练什么功？她外翁和舅舅竟不她么？”

    尹艾瞧着严冰那不由自主的微笑，十分惊讶地问：“莫不是说，那是秦家姑娘？”

    雨很小，像雾一般笼罩着山野，远只影影绰绰，清风院就被这如梦似幻的雨雾包围着，绿树鲜在雨雾浸，显得格外生机。

    严冰想了想又说：“这话有些僭越，但实在是太喜阿念这丫了，忍不住把她的事当自己的事了，若是有什么不当之，从前往后你都不许怪罪。”

    尹艾还要说些什么，正转了个弯，就见廊几个丫鬟婆，有熟的，也有没见过的，正或坐或站地候着。见得她们过来，那个年的嬷嬷打站起来，几人齐齐往她后站好，往前迎了几步，躬行礼。

    严冰说着顿了顿：“抑或翌日你成了主，我成了客，还是这句话，当问问，不当问，只当没瞧见。反正叫我看，这清风院要的事，都是好事，是我们这些人不了的，但凡能让我伸把手，我都只觉得荣幸之至。”

    “她到底为什么要练这功，还要这般勤奋吃苦？”

    尹艾十分不解：“清风院这样的人家，她要练这功什么？”

    “为了练针灸。她那个针法十分特殊，是什么意思，我也闹不明白。听说如今这针法已经失传，到她这里，全是重新捡起来的。观中们练不得这针法，只有她合适。虽说这功她练得还不稳妥，只是我瞧着她这般苦功，站在我面前又那般有成竹，心里那些隐忧竟散得一丝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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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儿，你是聪明人，这话也是问到上了。但这话我你耳，不你往后是嫁不嫁来，可好？”

    第一百一十四章 生而为人

    “放心，这轻重妹妹自是省得。”

    “你们姑娘每日要练多久？”尹艾问。

    路像是到了尽，却又曲径通幽，再往前走，更远些的前，是一大片翠生生的竹林。严冰却突然从丫鬟手中拿了雨伞，挽着尹艾走那游廊，直把那伞往后倾斜得快要遮不住了，才指着前竹林上，让尹艾往那里看。

    尹艾俱都福了福问了好，几人皆避到了一旁还礼。严冰又问：“快到时辰了吧？”

    尹艾瞧了瞧天：“一日两个时辰，那不是寅时就得起？这么小的姑娘，这骨如何受得了？”

    说着又回对尹艾说：“这是阿念的娘赵嬷嬷，这是她跟前的丫，沉香、木香……”

    赵嬷嬷：“今日姑娘要去看几位病人，还要给康家老太太施针，嘱咐了我们到时辰便叫她。”

    严冰拉了最前那个嬷嬷：“嬷嬷怎的和我还这般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