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只有一日，那钱氏用完早膳在后山遛弯的时候，不知怎的，就听得两个婆在一议论说一桩巧宗儿。

    一个婆：“今日后杂院里有人吵架，说是要去前客院找那个不要脸的闹一，也好气。”

    另一个婆一脸鄙夷：“她一个借住在这观里的，还敢闹事？胆也太大了吧？”

    前那婆叹了气：“谁说不是呢，不过那人也着实憋屈得慌就是。你知她怎么住到这观里的吧？那是被休的，也是个可怜人。”

    “那怎么又住到这里来了？没有娘家吗？”

    “她还有一溜儿妹妹等着嫁，她老娘嫌她不吉利，她是因为没生孩被休了的。”

    “那嫁妆呢？”

    “人家就是想闹这个，要说那家也忒不面，你想想，把她一个妇人家休门，嫁妆一个儿也没让她带走。”

    “哎哟喂，这可不是什么厚人家儿。你说的莫不是那香烛生意的石家？”

    这边钱氏还在当笑话儿听，听到这会儿，却咂摸不对味儿来了。更不敢声，只继续听她们议论。

    “可不就是那家儿，你也认识那家儿？”

    “我有个妹妹就嫁到了那条街上，说这家了名的尖酸刻薄，还说……”说着顿住了，又四望了望，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

    那万氏却听不真切了，只隐约听说是：缺德……小妾……没怀过

    接话的婆语气里带着扬了声音的鄙夷：“这样啊，那估摸着，八成是这男的没本事，还把这娘净休门，换谁谁不得闹腾。”

    另一个婆拉了她一把，还左右看了看：“你小声儿，你说她怎的不闹呢？”

    那被拉的婆摇：“不知，她们家就一个大常来看看她，那大是个爆碳脾气，那娘脾气和顺的，说是世如此。”

    “可不就是世如此嘛，哎，男的没本事，女的背锅，听说那男的又续娶了一房，如今正在这观中瞧病，我悄悄儿去打听了，也是没怀上来的。怕不是又有人要倒霉，要不说倒霉的总是我们这些女人，哎……”

    听得那婆慨起来，另外一个婆也开始摇叹气……

    那钱氏听得此，若还不明白，那也是蠢到家了。只气得面发白，着旁边跟着的娘的手，只边走边跺脚：“敢如此欺我，我们钱家，可不像万家那么好欺负。”

    那嬷嬷也是气得面发白，只赶安：“姑娘莫气，切勿着了旁人的儿。”

    钱氏跺着脚：“嬷嬷，就明知这是别人的儿咱也没法。人家说的可不都是真的，你看咱们让大郎去诊脉，他死活不愿意去，这不是心里明镜似的，就让咱们再一次陪葬呗。不过这次，他这如意算盘可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