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广南王太妃示意她继续说，便忙：“先前那位姑娘，就是替阿媛治病的那位姑娘，唤作阿念，是吧，她去哪儿了？阿媛想谢她的救命之恩，也想跟她赔个不是，那日夜里，是阿媛为难她了……”

    广南王太妃见得杜嬷嬷绪似乎稍微平复了些，才又：“今日叫你来，就是想问问，阿念她娘，究竟是怎么走到那一步的，说起来，老总觉得，彤娘，不是那蠢笨之人，这么容易着了儿，不太应该。”

    广南王太妃知杜嬷嬷心里难受，赶示意黄嬷嬷扶了杜嬷嬷坐，又跟着叹了气：“嬷嬷快坐吧，喝茶舒缓舒缓，说起来，咱们也不是外人，你这心里的苦，老也知。”

    说到这里，刘夫人想了想又：“老祖宗，还有件事，阿媛想问问。”

    刘夫人忙：“老祖宗，阿媛想明白了，百炼钢也怕绕指柔，只要将军不再误会阿媛，阿媛定当改了这，从今往后，相夫教，侍候好婆母，好好与将军过日。”

    刘夫人解释：“也不是突然想明白的，原先病中刚清醒的时候也琢磨过，不过是那时觉得妾不到，不可能为了一个那样对我的人，去改变自家。不若一别两宽，各生喜。”

    黄嬷嬷略怔了怔才屈膝：“这其中细，咱们也不是尽知的，依婢之浅见，不若请了那杜嬷嬷来，再细细问问清楚，才好定夺。”

    杜嬷嬷跟着黄嬷嬷了门，屈膝行了礼，广南王太妃抬手示意她坐到近前，又让人看了茶，才温声：“前儿你们姑娘那事儿，老想来想去，还是想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法，化解了她心里那郁结，就是化不了，也能让她好过些，这会她还小，这往后越越大，这些不好的事儿越埋越，只怕将来……”

    广南王太妃微笑着：“你从前不到的事，往后就能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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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嬷嬷听得老太妃这话，只觉得一肚苦，从钻到嗓，又从嗓咽去，不知从何说起，可老太妃的话，也不能不回，便哽咽着：“回老太妃话，太太没的那几天，我们姑娘昏迷了半个月，半丝儿要醒过来的意思也没有，婢总觉着，那会太太已经有万念俱灰的意思，后……”

    杜嬷嬷忙起屈膝：“多谢老太妃垂怜，我们姑娘，哎……”

    广南王太妃微微了：“如此，你便去一趟吧。”

    刘夫人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可这几日，看着将军那样虚弱，梦时还会喊我的名字，这心里又觉得，到底还是放不。不瞒老祖宗说，今日将军被打了军，阿媛这心里，虽明知老祖宗是用心良苦，可却是忍不住地心痛。老祖宗，阿媛，回不去了……”

    杜嬷嬷差把自家姑娘梦梦见的事说了来，说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又继续：“后，太太去的那日夜里，姑爷把我们都赶了来，屋里只留了那个姨娘侍候……”

    刘夫人忙起行了福礼：“如此，那，阿媛便先退了，多谢老祖宗相助之恩。”

    这一节，广南王太妃是知的，她的心思却停留在万念俱灰那几个字上，便嫁了重音在这几个字上：“万念俱灰？你这意思，你们太太这事，一面是因为阿念不得好转，一面是因为你们姑爷的事？”

    广南王太妃听了这话，半晌没声，刘夫人见这状况，忙又欠：“原是听阿娘说，那晚，那姑娘回去的时候，面不太对……”

    广南王太妃总算放一颗心，示意旁侍候的嬷嬷扶了刘夫人起来，笑：“折腾了一上晌，你也累了，你先在这里用茶心，过会将军看过伤，你再过去侍候吧。你这病，如今怎么样了？”

    杜嬷嬷说着圈就要红了，却也知，在贵人面前不能失态，只死死忍住，不敢言语。

    杜嬷嬷蹙着眉：“婢也说不清楚，只觉着，那一日，太太和往常极不一样。但太太这些变化，都是

    刘夫人忙：“妾如今就是一日两顿汤药，自觉比从前好多了，多谢老祖宗教诲……”

    黄嬷嬷送了刘夫人去再回来，见得老太妃依旧一脸沉思，轻手轻脚又虚了杯茶，递到老太妃跟前，才听得她悠悠叹了气：“老黄，你说，若是让这刘家儿和阿念聊聊，能不能化解了她心中那些郁结？”

    广南王太妃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得刘夫人这样说，才抬抬手：“你有心了，这事儿回再说吧，这会，你还是先去侍候你们家将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