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说破了天，医女总是被你们这些权贵着去的诊，总不是人家医女杀了你家女儿，即便是没救活，天底医家难都是能活死人医白骨的吗？凭什么你家的女儿死了，就得人家医女陪葬？这天，哪里有这样的理？

    这规矩就是定的好，你要治病就上人家医馆里去啊，你自家要治病，还要端着架，多钱怎么了，多钱了不起啊？人家还就是活菩萨，施医赠药的，不是菩萨谁这么好心。

    既然不诊是君山女医馆的规矩，那为何竟会从江南西路诊到这北地的公主府上了？这究竟是一个医馆两规矩，看人菜，还是本就是冒充来骗人的？更何况，这案都还没清楚，她们就仓皇逃离，怕的就是个查吧？

    昨日三夫人派去的事回来之前，祁城君山女医馆闭馆，匆匆买了薄棺，收敛了尸那位女医的尸，凄凉城之后，城里已经起了一些言，大意思就是君山女医馆离开得如此凄惶，纯粹是为了躲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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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的焦就在于，这医女决不诊的规矩，究竟合理不合理。

    女医们不敢再继续在这祁城行医，就因为害怕再被冉、顾两家血洗，才会匆忙而逃。

    再者说了，人家不诊，也是为了我们这些没钱的老百姓考虑的，若是得起银就诊，那贫苦老百姓的病谁来看？难我们这些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胡玉婷握住秦念西的手：“今日既然说到这里，咱们就把这事儿细说说。今日是了意外，虽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夏槿再活过来，但凭他是谁，咱们也不是全无底气，到底还是有法可以讨个公。”

    二人刚府不久，安北王府三夫人便遣了边极得信重的石嬷嬷，往公主府上，求见荣尚。

    占据了德至的就说，任凭你是医女还是医婆，你只要沾了个医字，你就必须有求必应，大夫诊天经地义，医者父母心，怎的你一个医女难了不起了？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菩萨，要让人供起来？

    石嬷嬷再三屈膝致歉，说是送信送晚了，昨日去送信给童将军夫人，未曾料想，夜里事带来的回信，竟是已经有女医被害了，便是连祁城君山女医馆的女医，都连夜往安远城回来了。

    反相讥的大有人在。这一诊，就一死一伤，人家才刚咽气，你还不闭嘴？就不怕遭报应？关键是你怎么有脸说？不是叫你去送死是吧？再者说了，这妇人和孩的病，最是特殊不过，人家不诊，自我保护是一方面，更多还是不想搀和别人宅里的事。

    另一派说的是君山女医馆的女医死得活该。说她们仗着有独门手艺，上门求医者众多，十分倨傲，三请四接都托词医馆有规矩，决不诊。

    你这不就更没理了吗？人家是不是早很多天就说过了，不诊，胎位不正赶来想办法，你自家不来

险……”

    可这些女医若是早给那个产妇看了，说不定正了胎位，人家就能把孩好好生来呢？可怜见的，一尸两命啊。

    一日演变来，这事儿就争执得相当厉害了。

    可人家那女医，两个人活生生去的，回来时，俱是满满脸的血，便是连衣服，都叫血染得变了。更过分的是，一个死了一个重伤，这都是城里百姓亲得见的。

    可无论如何，着急的人是真着急，成年的妇人还罢，有些患儿治了一半，医女临走时留了些方，可这为人父母的，心里如何能踏实得了，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些贫家的孩，都是君山女医馆施的医和药。

    天刚明，秦念西便带了韵嬷嬷了公主府，径直往城门方向去了，她要等在那里，迎一迎夏槿，还有从祁城回来的医女们，然后瞧瞧韦医女的伤。

    胡玉婷微微松了气：“姑娘在这上倒是看得开，那又何必如此自苦，坐在这里痴想又有何用？姑娘得振作起来，帮夏槿把公讨回来，若是要让女医馆在这北地扎，还得把这规矩好好立住了才是。”

    秦念西脑里略转了转，便明白了胡玉婷的意思，眯了想了许久才：“如今已经成年的医女，大多都是经历过磨难，已经走投无路的，应当还是靠得住的。反倒是咱们自己带来的，若是迷了失了本心，也只能大浪淘沙了。”

    “但倘若不是意外，而是咱们自家里了幺蛾，又该如何？”

    那事不知的是，其实经过一夜发酵，祁城里的言大约分成了两派。

    一派说的是顾将军家冉夫人，因为父亲是已经解甲归田的冉老将军，从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这回竟因为自家女儿难产去世，迁怒于匆匆赶去救命的君山女医，亲手刺杀了一位女医，把另一位女医打成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