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胡玉婷才：“姑娘，咱们还是把老祖宗请回来吧，这样的药，我害怕，其中还有一两味药，是我从前没怎么用过的，万一了差错，我……”

    秦念西微微翘起了嘴角，冲王医女：“瞧瞧，咱们婷也有怕的时候呢！”

    胡玉婷撅了撅嘴：“王医女觉到没有，咱们姑娘如今说话越来越像老祖宗了。”

    王医女跟着笑了来，把手背在后，学着老祖宗经常说的那一句：“用药大胆可不是莽撞。”

    秦念西哈哈笑：“婷，你瞧瞧到底谁说话更像老祖宗了。”

    这几个月，看上去就是一场接一场的雪，整个北地的人都在猫冬，可对医女们来说，却是最繁忙的时候。

    君山医行那边的君山女医馆里，已经把医馆扩大成了原来的三倍大，也依旧是日日人满为患。从祁城回来的医女们，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忙碌中，逐渐忘记了祁城那一日的恐惧，韦医女养好了伤，也开始接诊了。

    那位冉夫人的病从那日之后，越来越重，没有拖到过年，便病逝了。

    那一天，袁二给已经烧成灰的夏槿上了香，韦医女抱着那匣一边着泪，一边喃喃：“阿槿，你在天有灵，都看到了，便安生去吧，回，咱们姑娘，会带你回南边安葬的。”

    袁二和孙大把这里的细掰开扯碎，说了个清楚明白之后，医女们心里那个隐隐的结，终于如同冰雪消一般，被光照过后，成了一清，安安心心泽了这北地的妇孺们。

    怀德善堂在第一场雪落之后不久便开张了，里已经收容了十几二十个弃婴，还有略大一些的儿。王妃暂时还不能门，可安北王府的三夫人，却用了王妃嘱托的借，来过好几趟，送碳送钱粮。

    还有几位将军家的夫人，也来看过好些趟。聚在一起时，聊起这件事，都是不住的称赞。林将军家的吴夫人善，在家中搭了棚，请年酒的时候，阁里摆着的仙客来、小苍兰、腊梅、海棠开得五颜六，极其亮，对比之，倒是窗台上那几盆仙，显得清雅得很。

    安北王府三夫人一屋，就夸赞这满屋的开得真亮，吴夫人养的手艺，真是难得。

    吴夫人挽着三夫人的手，边把她让到榻上边笑：“这可不值什么，要说还是咱们王妃开的那善堂，才是真真让人敬佩，会养不是本事，会养人才是本事。我昨儿还往那善堂送了几盆，顺去瞧瞧那些孩们，啧啧，一个个，养得真是神得很。”

    三夫人笑着：“这话倒是真的，我听荣尚说，南边来的医女里，原就有在君山善堂里过教习的嬷嬷，就是那些年龄小些的医女，也有大半是从君山和豫章两善堂里的来的，往常就帮着带过善堂里的婴孩。”

    那位前军主将占将军家的聂夫人也跟着附和：“往常咱们北地也不是没开过善堂，开的好的我反正没见过。那些送善堂的弃婴，首先第一条儿，这命能不能续上，那些有残的和病弱的，善堂基本上也是要放弃的。再大些就望着被领养，有的脆卖了去，这里就更说不清楚了，哎……”

    聂夫人说着又转了个话题，问了吴夫人：“你怎么叫上陆夫人过来，大家一起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