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才刚见识了姑娘这一手针术，真真惊才绝绝！”

    秦念西见得邹静之好不容易敞开的一儿，又堵上了，心里也无奈得很，有些提不起神：“阿念无事，本也差不多该起床练功了，大去歇着吧，阿念换法师去调息片刻，上晌还有的忙。”

    习惯了晨起练功，今日却是只赶上跑了一回，秦念西在厅里坐了片刻，见得有小厮守在里，便得外透气。

    楼韵芙正坐在廊避风看雪，见得秦念西来，便轻声问：“怎么样了？”

    “这会睡着了，折腾得够呛。”秦念西轻声。

    “要吗？”

    秦念西微微叹了气：“这个病，到最后，可能会剧痛而亡。”

    楼韵芙听得整个人都忍不住颤了颤，声音有些暗哑：“邹老将军这样的英雄，哎，姑娘可有法？”

    秦念西沉了片刻才：“先治治看吧，我并无十分把握，这个病，很容易因天时而复发，老将军昨日开始不适，今日第一场雪便来了，我觉着，最好，是能迁到南边儿四季如的地方去养病才好。”

    说到这，秦念西又摇了摇：“可惜老将军满腹心事，又怎能放得这岐雍关。”

    秦念西又压低了些声音：“我总算知那位大的是随了谁了，哎，这父女二人你顾着我我顾着你，又要一起顾及着一家老小，还要顾及整个邹家军，顾及北地和朝廷，最重要的是，还得时刻提防着关外的素苫，太不容易了……”

    楼韵芙：“为将为帅，可不都是这样劳心劳力的。老祖宗从前经常教导我们，手中有多大的权利，上的担就有多重，那些年，我是看着老祖宗脸上的皱纹变成了褶的，哎……”

    “老太妃到底是有福之人，能看着后辈成起来，人也洒脱，说撒手就撒手，跟在她老人家边，好像就没什么值得烦忧的事。”秦念西慨。

    楼韵芙笑了笑：“姑娘这又是想家了吧，在清风院的时候，可极少见到姑娘这般低落。”

    秦念西叹了气：“没门的时候，总想来见见世面，来了又觉得这样的世面，不见也罢。咱们行医之人，虽说经的生离死别要多些，心也跟着了起来，可看见这样的人和事，心里还是忍不住会低落的。嬷嬷，战争，真的是这世上最残酷的事，裹挟了多少无辜的命……”

    楼韵芙也跟着叹了气：“谁说不是呢，可总有那么些人，私膨胀，膨胀到一城一池一国都装不他，非要天人都俯首称臣，饶是人心再不满足，到来，也不过是能得那方寸之地。”

    秦念西笑了笑才：“这样的人，就是死，也要煊赫异常，就嬷嬷说的那方寸之地，都要修成地才罢休。”

    楼韵芙不以为然切了一声：“嗯，这样的人，就是连死了也不让自己安宁，那些挖坟掘墓的，专寻这样的，便是靠挖地筹军资的，自古以来，还少么？”

    秦念西被楼韵芙逗得笑了来，心里那气闷和低落，倒是渐渐消散了，伸一只手，到廊外接了雪，轻声笑：“嬷嬷你说，待这北地事了，咱们是回君仙山，还是再去别瞧瞧？”

    楼韵芙愣了愣才：“姑娘觉着，这北地的事儿，什么时候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