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看了秦念西，似乎在问她，这样禀到大将军面前是否可行。

    秦念西微微笑着摇了摇：“累也是累到了，旧伤淤积在，此次便能一并治了，请老将军莫要担心。”

    素锦又看向自家大小，显得极为犹豫，邹静之挣扎着要起床，秦念西只端坐在旁侧的杌上一动不动，带着丝冷静的笑意看着她折腾，却见她怎么都起不来，才摇笑：“大这是何苦，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更何况大这样常年在军营里打转的人，伤病在所难免，但是讳疾忌医明显不是良策。”

    邹静之本就虚弱，这一挣扎，更是很快便满大汗，只不甘：“这个时候，我怎能倒？”

    秦念西正：“那大说，什么时候生病合适？”

    邹静之动了动嘴，却发不一声音。

    秦念西继续：“大若是这般撑去，迟早也要不良于行，再往后，就更难说了，大只怕如今偶尔也能觉到脚麻木吧。”

    “大，脱了这战袍，大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儿家，要惜命，康健壮，才能更久地穿着战袍！”

    屋的气氛有些凝滞，邹静之悄无声息躺了许久，才看向素锦：“就秦姑娘的意思，禀到大将军跟前吧。”

    见得素锦退了去，邹静之又看向秦念西：“这一向，我们家，真是多得妹妹在此，大恩……”

    秦念西摇笑：“大，我们医家最怕听这大恩二字，治病救人不过本分尔，便如同大在这边关，常年提着颗心戍边，难就为了关的百姓心中记着大的恩德？”

    邹静之难得能这样躺在榻上和人聊天，这病被揭开，人倒豁达起来，只也跟着笑了来，又问：“不知我这病，要多久能好？”

    “咱们一来一遍洗伐髓，左不过十天半月就能地走动，到明年天，便能大功得成了。”秦念西说得极是平淡。

    邹静之怔了怔才：“是和我们家五娘那样吗？”

    秦念西了：“王爷遣我等西来，其实就是为了这件事。这期间，大可千万不能心急，越急越慢，我还要赶在王妃生产前回到安远城呢！”

    邹静之听闻此言，一时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才好，只沉默地了。

    第二日一早，邹静之遣人往军中带了话，了些布置。秦念西让齐和宁舍去了军中，换了胡玉婷到大将军府，邹琰之如今只需日日诊脉，由楼韵芙带着练功即可，药都是现成的。

    邹静之时而昏睡，这时候秦念西是最清闲的，倒发现这位大小的闺房有意思，中间那半扇当作隔断的博古架上，竟放了许多大小不一，材质各异的埙。

    秦念西盯着那些埙看了许久，耳边似乎回想起那些月夜悠扬的乐声，不知这些埙，邹家大奏来，是何觉。

    这倾月楼的二楼，有阔大的平台，若是月夜埙，该是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