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明夫人见得吴皇后一脸了然地了，便也不再多言，又往说：“还有一分孩，善堂的时候已经大了些，多半是双亲亡故，无家族可依靠的，又或是离失所，再或者是天灾人祸等等原因造成的，但也不是很多。”

    吴皇后：“所以说，善堂里，大分都是女孩儿？”

    明夫人连忙，接着：“早先刚开始私办善堂的时候，过些恶事，有些心术不正的，借着收养的名，把女孩儿卖到伎家什么的，不过后来了档大事，这条路就被堵死了，收养这事儿，查得极严，尤其是女孩儿。”

    吴皇后有些讶然：“还有这样的事，本倒未曾听过，夫人是如何知晓的？”

    明夫人笑得有些尴尬：“臣妾在家无事，就喜看些话本，只怕也当不得真，但是臣妾好奇心重，就问了臣妾家老爷，他说是虽有些添油加醋的成分，但是如今从善堂收养女孩儿这份严苛，倒还真是从那事儿上来的。”

    明夫人见得吴皇后一脸好奇，便也脆把那话本上的事儿，拣重，说了个大概。

    说是从前有两个读书人，关系非常好，各自成婚之后，一家得男一家得女，就定了娃娃亲。

    后来这女孩儿两三岁上，因为家里也没什么人，这家阿爹就带着妻女一起上京赶考，那个男家因为要承继家业，荒废了举业，就留在了当地。

    那会儿路上还得很，女家爹娘在路上被贼人抢了不说，还给杀了，那女孩儿被她娘捂在怀里捂了，倒是被贼人放过了，后有人报了案，这女孩儿倒是被救过来了，可他那爹娘上啥东西都被抢光了，连个份文书都没有，这女孩儿就被官府送了善堂。

    这女孩儿打小儿就得漂亮，五六岁上，就被善堂事的，以有人要收养的名义，把女孩儿卖了伎家。

    再后来就是和她订过亲的男家儿郎成，往京城一边准备参加科举，一边寻找自家未过门的媳妇儿，那话本上把那儿郎写得玉树临风、超凡脱俗，后来就是他如何找到了自己那已经成了当红女伎，却未过门的媳妇儿，两个人如何缠绵悱恻，对那善堂和伎家恨之骨。

    那儿郎就运筹帷幄，收集了许多证据，递到了当时最刚直的御史跟前，那御史一查，发现许多善堂都过这样的勾当，这事儿就上达了天听，天大怒，惩了许多人，然后就成了如今这样了。

    吴皇后一脸好奇问：“那话本上说没说，那对儿才佳人后来如何了？”

    明夫人抿了抿嘴，她本不想再说那结局，却也不得不答：“说了，说是那才用不移，要迎娶那佳人归家，那佳人不愿耽误那才前程，在他迎娶那日，抹脖自尽了。”

    明夫人说完又讪笑：“这就是为了赚泪的话本，这后可不就是个瞎写的，这娶和嫁的事儿，哪那么简单的。但是如今，这些善堂的女儿家，虽说大路没有，可也会教些过日的手艺，到了十三四，也会帮着寻人家婚，可这样的女孩儿，没没基，也没个嫁妆，一般也不上什么好亲事。”

    “至于男孩儿，倒还稍微好些，六七岁上，若是便当的，还会送去家学什么的，认个字读书，能读来的，善堂也会供着，读不来的，就送到自家商号什么的，学些手艺，倒比那些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家儿，还稍微好些。”

    吴皇后这才：“早几年，里送了几位司药局的女使，去江南西路君山女医馆习学，如今学成回来了，她们说，君山女医馆那些年轻的女医，许多都是从君山善堂里选来的。”

    吴皇后说到这，又顿了顿，才：“今日召夫人来，就是想和夫人说说这女医馆的事儿。”

    明夫人听得这，心里抖了抖，却不由暗自叹，娘娘这圈，也绕得够大的。

    第28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