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如今，他们是未婚夫妻，他和一般的年轻儿郎没有丝毫区别，他看向她的神，有前世里最后那几年的缱绻，却没有那些悲凉……

    她会在面红耳赤羞带臊之后冷静来，静静笑，只觉得这样真好。

    有一天，他忽然看着她傻笑，她问他怎么了，他说：只是觉得这样真好，想想往后还能这样待在一起一辈，就觉得很开心，是那无法言表，让人词穷的开心。

    她忽然觉得很心酸，轻声问他：“若是往后，也许，一辈，你就只能和我这样，待在某个地方，你还会觉得好吗？”

    他连愣都没愣，那明晃晃的笑容一直那么挂着：“阿念，我知你这话后，是什么意思，不我往后还能活多少年，都是你帮我从老天爷那里抢来的，今生能和你在一起，我知足得很。”

    “再者说，什么叫不虚度光？你是医女，你要的事，太多了，你也需要支撑，你放心，不到哪儿，你就只安安闲闲治病救人，余的事，都给我就是……”

    “可是你，你中的那些抱负……”

    “什么是抱负？读书人的抱负，无非就是个治世能臣，可自打我知了你已经了的，和将来要的那些事，瞬间就觉得，若是我能参与其中，实在是与有荣焉。这世上，还有什么功业，比让更多的人活来，好好活，更有意义？”

    “你知吗，就连我阿娘，不对，应该说是娘娘牵的，我阿娘就是个跑的，已经在京城万寿观旁侧，建了个善堂，里那几位从君仙山回去的女使，在京城周边的善堂，遍寻了有潜质的小丫，说是过完年，女医馆的医女，就要给她们开课了。”

    “还有，我阿娘她们一帮得过女医馆诊治的夫人太太小，想了许多法，听说了，就要先往京城周边的城镇，招募有手段的医婆药女，还要让女医馆的医女帮着考试，说是总能像君仙山那般，寻到些人才。”

    “我在家待了差不多月余，我阿娘每日忙得团团转，只恨人手不够用，我阿娘拢共也没能好好和我说上几回话，每回说话，都是围着阿念打转，直说等你回京了，就能顺顺当当，先把京城女医馆大名声来，往后也能多些得用的人……”

    “阿念，你是觉着，我连这理都不明白吗？我不贪心，我唯一的贪心，就是往后，不你在哪儿，我都跟着，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我还是很有用的，你看，这大军的粮草军需我都帮着料理过，他们都夸我来着，说从我接了手，前再也没有过断粮的时候，后也再没有过错……”

    秦念西看着王三郎那些明晃晃的得意，里面都是小心翼翼的讨好，原来他已经想得那么远，那么，那么久，心中只觉更酸，只喃喃：“总是我误了你……”

    王三郎从未见过这样的阿念，角噙着泪，里满是歉意的阿念，只心随意动，伸了手，用温的手掌，拂去她角的泪：“咱们俩，是有旨意的，今生都不可能再分开，谁误了谁还说不定呢，你只将来不要觉着我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误了你才是呢！”

    他温的掌心托着她的面颌，修的手指拂去她晶莹的泪，再久久挲着她的细腻的面庞，待她回过神，才发现他就那么看着她，不禁又羞红了脸，极不自然地往后退了退，再侧过，轻声嗔：“好好说话……”

    王三郎收回落空了的掌心，轻笑声：“我一直都在好好说话，是你好好儿的，非要掉泪，那我不得哄着吗？”

    “谁要你哄……”

    “这里就咱们俩，我不哄谁哄？再者说了，你这么个，难得掉一回泪我还不哄着，那你该多伤心，你一伤心我就跟着难过，我不得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