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苏曜的为人罢了。

    苏曜在旁人中既是正人君的模样，又有谁能想得到他会在这事上胡编造呢？

    不知他是胡编造，更不会想到太后是有意与他一唱一和。

    太后神泰然：“也好，哀家终是岁数大了。”说着一指那御前而来的宦官，“你去书房，将那旨意取来。一会儿离了寿安，就将旨意直接送到尚局去吧。”

    “诺。”那宦官低眉顺地往外退，太后面无波澜地看看顾燕时与嫣太嫔：“你们坐。”

    顾燕时福一福，坐去了一旁的绣墩上。嫣太嫔瞟她一，径自坐去了与太后一桌之隔的茶榻另一端。

    顾燕时抿着无声地看她，她颌仍微微扬着，眉目间颇有几许傲气。

    这大约就是妃的清吧。

    等了约有一刻光景，那宦官回到寝殿来，手中执着一方锦盒，毕恭毕敬地呈至太后面前。

    太后信手挑开盒盖，将盒中玄织暗红纹的卷轴拿起来，凤微微眯起，展开细读。

    不多时，她就笑了。

    顾燕时见到这缕笑，安静地低，太后将那卷轴一递，给嫣太嫔：“哀家就说没记错，你自己瞧瞧。”

    “什么……”嫣太嫔骇然。伸手展开一看，还真是自己的尊封旨意。

    上的措辞一字不变，只是落款的时间，堪堪就是顾燕时尊封那日的时间。

    “这……这不对。”嫣太嫔怔然摇，“太后，这不对！”

    “有什么不对。”太后帘低去，笑意尽失，“先帝驾崩，尊封了二十九位太嫔，静太嫔是其中最年轻的那个。后来又添了你，刚好是第三十位，哀家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说着叹了声：“但天，终究是皇帝的天，皇也是皇帝的后。如今他既说这懿旨不作数，哀家也只能听他的，你不要闹了。”

    嫣太嫔满目惶惑地惊立起：“太后您……”

    “带嫣太贵人去吧。”太后的吻骤然一沉，原本在年节时被装得一派喜庆的寝殿都好似因此黯了一层。

    两名宦官无声地上前，并不客气地押住了嫣太嫔。

    至此，嫣太嫔终是觉了不对：“太后！是陛……是陛的意思！是不是！”

    她奋力挣着，仍是很快就被押到了殿门。

    “臣妾再不敢叨扰陛了！”她又喊。

    太后眸光一凌：“堵了她的嘴。”

    短短五个字，方才的和善然无存。

    嫣太嫔的喊声被住，只几声呜咽就被拖了殿。

    寝殿中归于安寂，顾燕时腰背直，后背与衣衫之间不知何时已浮了一层薄汗。

    太后的目光从他面上瞟过的刹那，她神思一，慌忙起。

    “臣妾……”她定一定神，福，“太后新年大吉，臣妾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