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苏曜的目光定在他面上，林城：“是，陈宾已看过，说其中当有四味药有所变动。他能验其中两味，另两味分量极微，暂且还不知是什么。”

    苏曜又问：“呢？”

    “已派人去查了。”林城。

    苏曜颔首，有让他告退之意。

    林城却没动，抬眸看他，言又止。

    苏曜睃他一：“怎么了？”

    林城一喟，神黯淡去：“咱们前前后后查到这么多药，与崇仁太所用相似的有十余，如一辙的却不曾见过。臣是怕……这些人已将那时的方废弃，再也找不到一样的了。”

    “那有什么的？”苏曜笑一声，不解其意，“只要这些东西还在江湖上，能助我们摸到幕后主使，就可以了。”

    林城蓦地抬：“可陛怎么办？若旧方皆弃，解药多半也再难寻得，那陛早晚……”

    视线一，林城意识地将后面的话噎了回去。

    他想得可怕，纵是好心，说来却也嫌晦气。

    苏曜撇嘴，伸手勾住他的肩，前行几步，停在墙暗影里：“表弟啊。”

    林城神绷。

    他淡声：“你这副瞻前顾后的样，好烦人啊。”

    “……”林城满面的忧立时垮了，神僵地盯住地面。

    “听话啊，别瞎琢磨。”苏曜勾在他肩上的手拍了拍，“我就是那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不见棺材为什么要落泪？有提前哭丧的吗？”

    “……”林城一个字都不想应。

    苏曜：“听到没有？”

    “喔。”林城勉为其难地应了一个字。

    苏曜很满意，衔笑：“退吧。”

    林城垂眸无话，苏曜不再理他，径自走这条偏僻小，回紫宸殿。

    .

    辰景，中的妃嫔们正晨省。

    说是“晨省”，其实不过是聚到一起说一说话。一则因中尚无皇后，贵妃虽行执掌六之权，却不摆什么架；二则因现的后总共也没几个人，事亦不多，真什么规矩肃穆的晨省，反倒有些可笑。

    这几日，前来晨省的又少了一位——张妙仪前些日挨了杖责，现还在安养。

    是以当的正殿之中，除却贵妃与淑妃，就只剩了位采女周氏。

    这位周采女原是淑妃的陪嫁，早年淑妃想将她引荐给皇帝，皇帝无心多作理会，又不想拂淑妃的好意，就赐了这个位份给她。

    周采女几年来从未得过，从前谨慎乖巧的就一直维持到了今天，晨省时她也不太说话。

    加之贵妃与淑妃又不算多么和睦，张妙仪不在的这几天，晨省就成了三人各自品茶的时候，气氛总安静得让人尴尬。

    今日原也是如此。贵妃索然无味地品了小半盏茶，就想客客气气地送客了。

    不料尚服局恰好差了人来，禀奏了些寿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