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会。知，您此番多半是为着陛好。陛他也念着静太妃，这也清楚。”

    张庆生顿了顿：“但之前的事您也知——一个是当朝新君，一个是太妃，朝臣们诛笔伐，说得多难听？陛顺心要，可一世英名更要，您不能为了这一时之快，让陛再背上骂名啊！”

    “说得也是。”林城低笑笑，应得有些敷衍。

    言及此，他就不打算再与张庆生多说什么了。他们想法不一，可张庆生也不过是忠心而已，谁也不必求谁。

    况且有些事，他也不便擅自与张庆生多言。

    他只是有些心疼苏曜。

    这位表哥，如今看似站在了众人之巅，实则与儿时也没什么两样。

    没什么人记挂他，也没什么人能让他记挂。

    他生母离世得早，先帝一连数年浑浑噩噩，一年未见得见他几回。

    而崇德太，也已离世十几栽了。

    在很小的时候，林城私里见过他因为彷徨无依而抹泪。后来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他突然变得不在意了。

    他在人前成了谦谦君的模样，那贵气好像与生俱来。私里他又是玩世不恭的样，再没有过任何失落。

    林城一度以为，他迈过了那坎。

    今日听来，却不尽然。

    再想，他推开张庆生的举动也令人心惊。

    林城只怕他在那生死攸关的一瞬里动过念，觉得死了也好的。

    林城觉得觉是那样，静太妃能让他在意，就让他继续在意去好了。

    朝臣的诛笔伐算什么。

    两个人年纪相仿，不就是因着先帝的缘故差着辈分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她的来真不净，也可日后再说。

    饮鸩止渴有时也利大于弊。

    只可惜，张庆生这条路走不通。又因张庆生已知，若他擅作主张安排些什么，只怕也要被给陛。

    除非他能让张庆生挑不错病。

    林城与张庆生喝完酒便回到房中，躺到床上想了一宿该当如何。

    临近天明时，他坐起，锁着眉，舒了气。

    ——以陛的一贯脾，他这样苦思冥想，恐怕是想多了。

    他于是起盥洗更衣，收拾妥当，就径直去了宣室殿。

    旧不比洛京皇规矩严格，皇帝又刚事，他就索在里挑了方小院住，走到宣室殿只需片刻。

    林城殿的时候，苏曜正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