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了一沉，了气：“后来啊……有个小姑娘，很有趣。她到我边，最初是有求于我，被我趁火打劫只好就范。但之后，我们过得还不错……她跟别人不一样，温柔，心很。在我生病的时候，她会愿意留来陪一陪我。哪怕我刚刚惹她生了气，她看在我生病的份上，也不大计较。”

    顾燕时听得双目放空，须臾，一字一顿地说：“你好惨喔。”

    他皱了眉，目光瞟过来，她脊背直了直，认真争辩：“不是吗？这小事，你都这样记得，可见平日对你好的人……确是太少了！”

    他眉心了，笑：“是啊。”

    她看他不与她争，十分满意，咂一咂嘴，歪：“你继续说！”

    不再聊伤心事，她大醉的样变得傻乎乎的。苏曜没见过她这样，忍不住地想抱她，继而想到自己现的份是“辈的一个陌生人”，便忍住了。

    他想了想，轻：“后来，我把她丢了。”

    顾燕时一愕，脊背又直起来：“她是小孩吗？”

    苏曜：“不是。”

    “那怎么丢了！”她不解，“她……她不认识家？她傻吗？”

    “她不傻。”苏曜笑笑，“是我了些不好的事。”

    顾燕时的神一变得复杂，上上地看了他半天，问：“你……打她了吗？”

    “没有。”他摇，“我利用她办了些事，她说她不恨我，但也不愿再信任我了。我不知该怎么办……”

    顾燕时杏目圆睁：“然后你就死了吗？”

    “啊？”他愣了一，旋即反应过来，他们是在聊“上辈”的事。

    他就：“是啊。”

    “好可惜。”顾燕时扁嘴，暗想这真是对苦命人，又或是对怨侣。

    唉，世间的事，总是这样的。

    她心七八糟地慨着，面前之人的目光却凝在她面上。斟酌了半晌，他缓声询问：“若我没死，你说我该如何，才能让她再信任我？”

    苏曜一边说，一边觉得自己实在卑鄙无耻。

    他在她的话，趁着她大醉探她的心思，实在有失磊落。

    可他实在没别的办法了。

    “唔……”顾燕时鼓着嘴，认认真真地思量了会儿。

    他目不转睛地静等，半晌，却见她耸了肩。

    “嗨，你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她豪迈地摆手，笑了两声，仰晃脑地说起了大理，“信任这个东西，没了……就很难扭转的。我看就算了，一别两宽，你和她都轻松，对不对？”

    “可我怕她去寻死。”他睇视着她，“而且……那时她很难过，每日犹如行尸走一般，我不想她一直如此。”

    顾燕时愣了愣，眉拧起来：“你是真的很喜她啊？”

    他。

    “那你还伤她。”她撇嘴，一而再地摇，“想开，算了吧，这辈……这辈……”她扯了个哈欠，“别再这事了。”

    苏曜噎声，牙关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