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氏满脸愕，竭力地多盯了那药方半晌，状似心安地吁了气：“这就好。这方是本，相比之，解药倒没什么要的。”

    “正是。”顾元良风轻云淡的，中那有成竹的意味看得顾白氏心寒。

    .

    旧都，顾燕枝原还在提心吊胆地等无踪卫查明近来京中的风波与爹娘有没有关系，却在中秋的前一日收到了新的家书。

    这回的家书与先前不同，是父亲写的。

    父亲在信里说，他们已无力与朝廷一较，只得拿那些贵公的安危用作自保，对不住。

    他认得这样直接，对不住三个字显得又那般轻描淡写。彼时顾燕枝与苏曜刚回到中，读完这信，她半晌都没说话。

    “……燕燕？”苏曜在旁边看着她的神，大气都不敢一声。顾燕枝缓了缓，将信递过去，他接过一扫，就了冷气。

    他一时搜刮肚地想宽她，却觉得很难。然不及他开，她就笑了：“没事的，你别哄我了。”

    这份笑意尚有惨，但接着她看向他，剪双瞳与他对视着，一字一顿地：“再为他们难过，我就是猪。”

    “……”苏曜的神一瞬间变得复杂。

    他品了一她的措辞，觉得她必是跟他学坏的。一时很有自责，觉得自己的没正经教坏了一个好姑娘。

    而她全然没理会他的神，说完就自顾自站起，带着几分余怒往外走了：“我去给姨母送小鱼，晚膳再回来。”

    “好……”苏曜哑声，等她走后，他仍旧心神不宁了半晌，才唤来张庆生，“拿去给林城。”他将信递去，张庆生颔首，疾步退大殿。

    不过多时，顾燕枝到了恪太嫔的住，屋一瞧，齐太嫔果然又在。

    她们好似关系极好，素日都在一起待着。看到她的脸，她们也都不约而同地察觉了些异样，相视一望，就默契地询问起来：“这是怎么了？”恪太嫔先。

    齐太嫔嫌她问得太直，抿了抿：“知你上的风波多，你若心不痛快，想跟我们说说，就说说。不想说就罢了，我们去走走。”

    顾燕枝想想，倒没瞒她们，言简意赅地说了个大概。

    齐太嫔只听得咋：“岂有这样的父母……这也把事得太绝了。”

    恪太嫔则连连啧声：“啧啧啧啧，你娘好歹还肯在信里与你装一装呢，你爹这是什么也不顾了。我就说嘛，这些个男人真要不得。”

    顾燕枝微讶，齐太嫔一记风扫过去：“胡说什么！”

    “……”恪太嫔自觉失言，脸上僵了僵，朝顾燕枝笑，“我没有说陛不好的意思啊……你不要告诉他。”

    顾燕枝见她这样，倒被逗笑了：“我知的。”

    恪太嫔又关切询问：“那陛打算怎么办？又或者说……你打算怎么办？”

    顾燕枝低：“我跟他的想法是一样的，拿解药为先。旁的人、旁的事……”她语中一顿，中划过一抹凌，“到了这个份上，我也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