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后，清脆的声音将她唤回神。

    山蛊后底的落寂，仿佛这声音冲散，又有了光泽。她转，看向爬过山坡的况曼与孟九重，然后朝他们轻轻一笑。

    “来了。”

    况曼嗯了一声，举步走山坡，来到山蛊后侧。

    她垂眸，瞥了阿穆圣的尸。

    看了两，况曼挽起山蛊后的胳膊，带着她，慢步走上山坡，尽量放轻语气，：“阿娘接来有何打算？”

    况曼很明白山蛊后的心，大仇得报，但遗憾却太多，而最大的遗憾，便是阿公……

    所以，哪怕报了仇，她也不开心。

    唯一算是庆幸的，是她还活着。若她当年，真死在了许良山上，阿娘报完仇，许是……

    山蛊后将蛊灵伞收起来，轻拍了拍况曼的手：“我要回山了。”

    况曼眉轻蹙：“阿娘不多陪我一段时间吗？”

    这才刚来中原，怎么就又要回去了。

    山蛊后叹了气：“阿曼，阿娘的命是你大姨用一血换回来的，阿月与你同样，皆是我最亏欠的人，在阿月未继承蛊后之前，我得帮她将山守好。山陋习太多，我需要将毒瘤肃清，让她能安安稳稳地坐上蛊后这个位。”

    离开山前，她虽震慑住了不少人，但山沉疴已久的恶习，又岂是一次两次威胁就能改得过来的。

    阿穆圣死，她也算稍稍得到藉。至于另一个躲起来的仇恨，那就等他尾再说。

    阿曼已经完全可以独当一面，有阿曼在，沈镇远这笔账，算清不过是早晚的事。

    况曼：“阿娘不欠我。”

    山蛊后轻轻一笑：“阿月快成年了，山事比较多，阿娘回去一段时间，等阿月继承蛊后的位，阿娘就能回来陪你了。”

    况曼：“那阿娘去吧。对了，阿娘可以留啥联络方法吗，要不然，我想给你去信，都不知往哪里送。”

    山是真封闭，百濮好歹还有路可以去，山却是完全没路去，一去，就会被山外的瘴气淹没，没本事的，都走不到山就会死在这些瘴气里面。

    去年九哥让人调查山，也只敢在山外围调查，探们本就不敢山。

    调查了一趟，除知她是在三年前继承蛊后，并是用亲一鲜血换来的蛊后位，什么都不知。这消息怕还是山为了让人知蛊后换了人，特意放来的，九哥还因这个消息，让她远离她来着。

    山蛊后：“山往东十里有个小风镇，小风镇里有家青山药材店，你要送信，就把信送到这家药材店吧。每隔一月，山都会往这个药材店送药材，我回去后，会吩咐去送药材的人多留意。”

    况曼了。

    山蛊后轻摸了摸阿曼的：“去潜龙坝将阿月和巫胥他们叫过来吧，我现在就起回山，阿曼，石郁就给你了，你要照顾好他。”

    况曼郑重：“阿娘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阿兄。”

    她已经拜托了清锋师伯，让他指石郁的刀法，所以，石郁这里完全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