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拾垂眸，还是翻开了桌上的策划书，轻声：“不了，要加班。”

    “行行行，不打扰你了。”苏清允在那边瘪瘪嘴，接过温筠递过来的已经切好的苹果块咬了一，糊不清：“那我先去厨房帮忙了。”

    张张嘴后，又是一阵沉默。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事, 突然离也很难适应。

    “不知，应该多的。”容拾边在落款签上自己的名字，边回复苏清允，“最近真有很多事要忙，等节我就回去拜年。”

    她无奈地拿起手机看今天的朋友圈，容拾平时没太多时间去看别人的日常, 现在倒是闲来了。

    顾让就觉得离谱，这人明明说不回来，结果昨天给他打电话问海城哪里卖的烟好看。

    从早上开始，容拾的手机微信消息就不断, 无疑是各复制粘贴的节日祝福, 有合作方发来的, 掺杂了几条朋友和家人的。

    苏清允回了温家，跟温筠在院里浇，乔枕好像在给她老公饭，照片中客厅里灯光都是温馨的调, 温挽和池沂舟在家里打游戏，连输了五局，气得在朋友圈里吐槽幸好她老公退役了，不然国的电竞行业就要完了。

    容拾看着墙上的挂钟，还有一个多小时才零。

    在容拾不知第几次划接听键后，还没等那边的人说话，她别了别耳边的碎发，翻着手里的合同书，都没抬一的先开：“新年快乐。”

    “你现在在哪？”蒋鹤野自己在租车上，因为票太难订了，乔泽就没跟着他回来，回程的飞机是早上五。

    这是温家的传统，过了初三，容拾是需要回去跪一会祠堂的。

    没成想, 还愈演愈烈。

    旁边的温筠还走过来问那边的容拾怎么说，苏清允重复了一遍：“你表妹要加班，没时间。”

    韩越本来打算跟她一起跨年，结果容拾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只能说了句“新年快乐”后就开车回家了。

    ……

    祁延和女朋友好像也被老祁总拉到了国外，万家灯火，容拾的指尖稍顿了一，关掉了手机屏幕。

    这通电话的最后，蒋鹤野只说了两个字：“等我。”

    挂掉苏清允电话后，接二连三的来电显示纷纷打过来，都是一些提前祝她新年快乐的，容拾开着免提，而后不假思索地接起每个电话，冷静地语调上同样的话，像个拜年机。

    她的回复也很简洁, 像她平日的事风格。

    跨年当天, 容拾提前把手底的人都打发回家了，她忘记之前每到这天自己都会什么，也不重要, 一个人也不需要所谓的仪式。

    不同的是, 今天这里面没有蒋鹤野的天气预报，早餐的外卖备注上也没有短短的一行文字。

    “有你这样的员工，你们老板梦都要笑醒。”苏清允知自己本劝不动她。

    那边的人像是愣了一，随即熟悉又低沉的笑意传来：“还早呢。”

    容拾也不知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这人不是在意大利吗？

    她好像可以问那边的人很多问题，但是又什么都不能问。

    “在公司。”她实话实说，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这其中，她只跟容言多聊了两句，剩的人大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打电话也只是象征地客一声。

    傍晚，海城了场大雪, 落在了她办公室窗外的台沿上，容拾给自己冲了杯咖啡, 打算看完手上的报表, 等雪一停，她就回家。

    苏清允像是算好了时间给她打电话，那边有闹的人声，混着几鞭炮声。

    容拾不清楚，因为没人给她发工资，她只成。

    这是还是蒋鹤野说要国后，第一次给她打电话，容拾手里的笔不自觉地停顿一，纸上印一个圆形的墨迹。

    说完后又问电话那边的容拾，“你们祁氏一天加班费多少？”

    “来不来老宅？”苏清允本意和温筠是一样的，想让容拾不是自己一个人。

    窗外的风声席卷着整个冬天的凉意，夹杂着几片雪，往玻璃上砸，发清脆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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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鹤野从机场来后没有直接给容拾打电话，他是在拿完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才问的容拾在哪里。

    几个小时后，他还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