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他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边。

    在他边，躺在榻上的少女即使在昏迷的状态也不甚安稳，她眉地皱着，嘴里喃喃地说着些什么。

    龙凌听不清楚，他要守着药，自然也不可能凑到杜阮边去仔细听。

    他借着窗外照来的月，隐隐约约地辨认杜阮的型，她在喊一个人的名字：穆。

    龙凌猛然皱起眉。

    杜阮怎么会惦记着那个人？！杜阮对他，应该没有除了仇恨和恐惧之外的其他绪才对……

    一定是他看错了。龙凌不可置信，他再次看去，果然见杜阮换了个型，那两个字绝对不是“穆”。

    龙凌放心来，专心致志地看着药炉。

    事实上，若是龙凌能走上前去，认真地听一听杜阮的呓语，他就会知，自己并没有认错。

    杜阮的确在喊穆的名字，却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很简单，她只是噩梦了。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开始，杜阮就经常噩梦，但她梦不是那些寻常意义上与鬼神有关的噩梦，而是一些回忆。

    有她自己的，也有原主的。

    而现在，她就是梦到了上一世的记忆。

    杜阮的意识在梦境里沉沉浮浮，她清楚地意识到这只是个梦，但却醒不过来，好似一个里被了两个灵魂，上一世的她照既定的程序表演喜怒哀乐，这一世的她附在里，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却又无能为力。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杜阮已经记不清楚了。

    她记不清楚时间，梦境却将她脑海里的一切都翻来，分毫不差地还原了来。

    ……那是个的傍晚，落日如金般洒光辉。

    在边城战场的一隅，杜阮见到了穆。

    ——好吧，那个时候，穆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穆大将军了。

    在一场战事结束之后，杜阮带着人打扫战场，却恰好撞见了折返回来的穆。

    杜阮受摄政王萧蒙的指使，隐姓埋名潜伏在敌国。她隐姓埋名本就是为了瞒住萧国之人，以免为杜家抹黑。

    谁能想到猝不及防之竟然直接撞上了穆，她毫无防备，还穿着一敌军铠甲，自然也叫穆认来，她便是那个率兵将萧国打得节节败退的敌国将军。

    两人一见面，那简直是仇人相见分外红，一言不合便大打手——当然，是穆单方面仇人相见，也是穆单方面大打手。

    杜阮则本不想与他手，带着人应付几，便要撤走。

    穆却不依不饶，他红了，大声地：“杜阮！”

    “你这叛国贼！没想到你真的去了那边，亏我还……还那么……”

    说来奇怪，这一句，杜阮倒记得清晰。

    她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个时候，穆脸上的痛恨，还有他声音里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