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跟他们不熟啊，有什么好说的？

    杜阮嘟嘟囔囔，她现在还寄人篱，怎么好在主人面前说主人的坏话，但她实在觉得奇怪，很小声很小声地说：“神怪怪的……特别是杜若和辛夷将军。”

    说完，她又转向另外三人，很有礼貌地朝他们微笑了一，说：“晚安，杜景少爷，晚安，杜若少爷、辛夷将军。”

    迎想到这里，立刻想到了：

    她知不能之过急，今天他们来的消息已经够多了，而杜阮已经明显起疑心了，他们不能再刺激杜阮了。

    杜阮往被窝里缩了缩，她似乎觉得迎等人看自己的表怪怪的，有些瑟缩：“杜小？我有什么不对吗？你们怎么……都用这神看着我？”

    但对于萧蒙太二人来说，那笑容简直不亚于神明仁慈的恩赐。

    迎完全不知她的剧本是怎么样的，只能笑着应和：“啊，这样啊……”

    他们已经知了杜阮的后遗症，为了来看一杜阮还特意沐浴更衣，生怕自己上的血腥气会吓到杜阮，但走到门时，却又担心自己会刺激到对方，只能停在门槛。

    两人一人着黑夜，面容似冰般冷，一人着白衣，脸上挂着温的笑容。

    迎连忙安：“没有的事，杜小。”

    迎的沉思一被打断了，她抬起看着龙凌三人，只见这三个男人脸也都是若有所思的表。

    两人脚步匆匆，待走到门时，却都不约而同地停了脚步，站在门，朝里面望去。

    说完，她很自觉地拉上被褥，躺回了被里，默默无言地看着他们，专注地用目光目送他们离开。

    他们两人从来时就一直盯着她，虽然脸上的表没什么破绽，但神却很复杂，似乎有千万言语在想要跟她说一样。

    他们就像是白天与黑衣那样格格不，完全是截然相反的模样，但唯一相同的，便是两人皆是发披在后，衣着宽松简便，连饰也没有一件，显然是刚刚沐浴完毕，立刻匆匆赶来了这里。

这个的话，杜小，咱们还有缘的呢。”

    “啊？”迎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回答，她一愣，继而意识到自己反应不对，立刻补救，打着哈哈说，“是啊，咱们是真的很有缘，哈哈哈……”

    所以，在杜阮的心里，她是杜阮，萧蒙是杜景，而且太和萧王府分别是杜若和辛夷将军？

    杜阮本人、她的父亲和两位兄，正是将军府灭门惨案中，最重要的人。

    看来，在杜阮的梦魇里，她是一个迷路的人，被杜家收留了。

    也是，自己能想到的，他们三个人没有理由想不到。

    对于萧蒙和太，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杜阮永远是暗藏防备的，她也会对他们笑，但那是十分虚假意的笑容。

    “你看，杜若少爷和辛夷将军都来我这里要人啦！”

    一说起自己的份，她就立刻转移了话题，就像是意识地回避这个问题一样，迎和龙凌一看便知，这是来自梦魇的回避：就和往日里梦一样，对于不知的、无法解释的事，梦境的主人会意识地回避，略过这个问题。

    迎说：“那我就回去睡觉了，杜小，您也早休息。”

    而龙凌三人走房间时，脑海中还在反复倒映着杜阮的那个笑容。

    谁晓得杜阮本没有被吓到，她只是看了一两人，便收回了目光，推了推迎：“杜小，您真的该回去了。”

    “什么有缘？”迎笑着说，看起来就像是在和杜阮开玩笑一样。

    杜阮的梦魇，是不是就是她作为一个外来人，作为一个旁观者，亲目睹了将军府的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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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话音未落，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三人皆是回望去，外月，两个男人踏着皎洁的月光走了来。

    “好。”杜阮说，“晚安，杜阮小。”

    ……如果这样的话，将军府的所有人都齐了。

    见她不动，似乎陷了沉思，杜阮又推了推她，“杜小？”

    “是名字啊！”杜阮也笑眯眯地说，“杜小，咱们都叫杜阮，是不是真的很有缘？你说，是不是因为我的名字跟你的一模一样，杜家才收留我的？”

    很显然，杜阮对于迎要亲近得多，而对于龙凌、萧蒙和太，则十分礼貌——那暗疏离的礼貌也现在了她的笑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