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呢。”穆青说，“阮阮，我知你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但以现在的朝中局势来看，她恐怕不能成事。所以，你还是离她远些的好。”

    杜阮抿着，心里思量着。

    她其实一直想和秋半夏联手，她在外有杜家暗，秋半夏在掌握着无数人脉，她们上一世未曾见面也就罢了，如今已经互通有无了，联手几乎是必然的。

    穆青都能看清楚的局势，秋半夏不可能不知……那她这么急到底是想什么？

    而且……秋半夏在动手前把云城十楼的邀请函给自己，竟然、竟然有些托孤的意味……难她已经知晓自己的结局了么？

    穆青看她表晦涩，便抓住她的手摇了摇，靠着她说：“阮阮，别想了。没有秋半夏，你还有我呢，秋半夏在太那边的势力，我也一样可以给你。”

    杜阮勉笑了笑，心里五味陈杂。

    她不一定是要秋半夏手里的势力，她只是觉得……秋半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跟自己经历一样、目的一样的人，就像是命运戏耍，故意让她们变成这样，若是秋半夏真的失败了，杜阮难免有些兔死狐悲。

    “别想了，阮阮。”穆青像是看了她的想法，柔声，“个人有个人的命，她的选择，谁也不能替她更改。而你有更远的路要走。”

    “现在，我们走吧，去云楼听琵琶！”穆青抓着她的手往外走，表故作兴地说，“你可不要用秋半夏的请柬，用我的——喏，上面都已经写好了你的名字。”

    杜阮被拉着往外走，掌心里的请柬还带着些皱褶，似乎能透过墨纹的纸看到里面写着的杜阮二字。

    “……好。”她抓了请柬，说。

    云楼里，说说笑笑的客人们在穆青带着杜阮踏大厅的那一瞬间，诡异地忽然安静来。

    喧哗的大厅一瞬寂静，突兀又诡异，给人一诡异的错觉，杜阮打了个寒颤，觉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似的，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快得几乎让杜阮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穆青抓住她的手，低声说：“他们都认识你。”

    “……认识我？”杜阮问，“为什么？”

    穆青带着她往楼上走，示意她小心脚：“阮阮，你可知云城十楼为何分立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