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不一定十分信任我，可那个时候，大人边实在没有可信的人了。”库尔妲苦笑。

    “请殿放心，哪怕付生命和信仰，我也绝不可能背弃您，如果不是先王和城主大人一同游历时救我、将我安置在这里，现在我早就死无全尸了。”

    承救命之恩，却无从报答，只能在信仰的神祇面前发誓忠诚，然而当两位有恩于她的人先后离去，她所能效忠的只有艾琉伊尔。

    ——承载着陛与城主生前期望的王女。

    艾琉伊尔颔首，表示不再有疑问。

    “当年，城主大人病逝之后，”女侍继续，在“病逝”这个词组上加重了读音，里闪过恨意，“曾有卫兵前来搜查我的房间，不过，收到东西的当晚我就把它藏了起来，他们什么也没找到。”

    王女敛眉，询问的神。

    女侍看向窗外。

    院中最的那棵树，早已落了全叶，只有一树光秃秃的枝。

    当天午，树被挖开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坑，一个曾经被泥土重重掩埋的木箱重见天日。

    “城主大人说，他将自己的毕生所学留给您，尽不能亲自教授，但他相信，现在的您已经拥有了足以真正理解它们的阅历。”

    “——很多事，不经历就永远也不会懂。”

    老者的话语言犹在耳。

    艾琉伊尔独自将木箱搬回房间，打开一看，里面整齐地垒著书卷，防止虫蛀的木质气味非常郁。

    随便拿起一卷翻开，每一页都写满了批注。

    曾担任先王教导者的老城主，是索兰契亚公认的智者与贤臣，他所著的书籍，不论是否有在外传的版本，全都放在了这个木箱里。

    “之前我想着，等见到了殿，无论如何也要请您收城主大人的东西，然后叫他一声老师。”

    库尔妲说，忽然笑着耸了耸肩，赶在艾琉伊尔开前补充：“但是现在我打消了这个念，殿，我看到您已经有了一位老师，她是您承认的师，是吗？”

    艾琉伊尔：“你的觉很锐。”

    她还没在女侍面前和洛荼斯说过几句话，库尔妲就已经察觉了——虽然思考的方向有一些偏离实际。

    库尔妲慨：“先王也这么说过，但我对此没有自信，就算经常发现事的苗，猜测的方向也总是会错呢。”

    艾琉伊尔：“……”

    她看似不经意地朝洛荼斯看了一，后者毫无所觉。

    库尔妲怅惘的同时，由衷到兴：“这次没有错，真是太好了。”

    王女礼貌地微笑，并且决定不对此发表意见。

    整个午，洛荼斯都在与艾琉伊尔一起对书卷行分类整理。

    或许书籍永远无法替代好的老师能发挥的作用，但匆匆翻过之后就会察觉老城主的认真、周全、面面俱到，他的批注括了众多可行，足以将书与人之间的差距缩到最短。

    那些潦草的、略带颤抖的笔迹，或许是他在生命的最后时间整理来的。

    为什么老城主会对仅有一面之缘的艾琉伊尔抱有如此期待，洛荼斯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