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声低了去, 人群慢慢归于安静，每一双都盯着台上，等待宣判。

    艾琉伊尔垂视众人，平淡：“照律法，芬列尼等人应当死。”

    城主的脸刹那灰败，死死盯着王女：“我大哥他——”

    随其后的大声响盖过了他的半句话，是人群中响起呼，经久不息。

    艾琉伊尔随手将方锤放回桌上，就摆在罗穆尔面前，后者没有抬，只是看着那只巧的锤。

    直到方的呼声平息，王女才接着说：“死刑执行地在王城，行刑时间则由阿赫特相关官吏决定。”

    “尽远离在场各位的视野，但我保证，判决将被顺利执行，他们之中没有人能活着回来对你们实行报复。”

    “真的能行吗？”有人大声问，“不亲看着他们被死，我没法放心！”

    听声音，似乎是第一个喊“死刑”号的人。

    艾琉伊尔抬起手，指尖抚过上挑的角。

    她指着自己的双眸，话语极轻，也重逾千钧。

    “我会用这双替你们看着。”

    直到已成事实，直到确认罪者的颅落地。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双睛上，晴空之，纯金的瞳明亮更胜日的光，瑰丽绚烂，也令人信服。

    “我们愿意相信您。”

    他们纷纷垂，用生疏而真诚的态度行礼。

    被判死刑的权贵们压抑不住绪，绝望地哭嚎，互相指责，这是他们现在唯二能的事。

    不在乎后响起的哀泣，艾琉伊尔微微抬首，看向人群后方、更偏上一的地方。

    那里空空，但王女总觉得，如果洛荼斯在场，她会待在这里。

    以您的名义，我为这场宣判画上句。

    所以，您在看吗？

    艾琉伊尔的目光落定格在那片空地，她勾起嘴角，两日来第一次轻松的笑意。

    在王女视线的终，洛荼斯以灵的姿态伫立。

    整场审判的过程中，她几乎没有挪动过位置。

    旁观，是洛荼斯很习惯的状态。

    很多时候，在公开的场合，除非有要的事，洛荼斯总是在沉默地注视着王女，不论是灵还是实。

    或许是必须飘在艾琉伊尔边当灵的那段时间遗留的习惯，也可能只是因为这样最适合。

    这次也不例外，洛荼斯与附近看不到她的人群一同遥遥望着王女的双眸，神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