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将不改杠本，就是压低声音不敢让王女听到，要是他知艾琉伊尔的五比普通人稍稍灵一些，估计就只敢在心里说说。

    艾琉伊尔没理这人的嘀嘀咕咕。

    她思量片刻，推测对方剩余的战力，将全力攻城的时间定在两天后。

    不是夜晚，现在夜袭对攻城不占优势，反而有利于对方突围。

    敲定细节，讨论也就此结束，将领们陆续离开，洛荼斯和艾琉伊尔走在最后。

    路过堆放草人的空地，洛荼斯不经意间侧看了一。

    这些曾经立大功的草人被摆得横七竖八，去武之后的杂草躯千疮百孔，还有的缺胳膊少，看起来还怪可怜。

    洛荼斯注意到，其中一个草人竟然有表，不知是哪个赶工的人童心未泯，给它画上了黑豆和大张的O形嘴，有像后世一幅世界名画：《呐喊》。

    草人的脸不偏不倚对着这边。

    洛荼斯：“……”

    艾琉伊尔正向前走着，忽然见洛荼斯中途拐，去往军事垃圾旁边，默默将其中一个草人翻了个面。

    洛荼斯神清冷端肃：“你们已经完成使命，可以退历史的舞台了。”

    所以把呐喊的表收一收，谢谢。

    草人无声无息。

    艾琉伊尔溢一声带着气音的轻笑，自然而然：“您真可。”

    语气不只是亲昵，听上去似乎还着一丝溺——这个形容词用在这里有古怪，但贴切。

    洛荼斯觉得自己需要反省。

    这段时间都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都怪那天晚上，还有霍斯特。

    洛荼斯又在心里记了霍斯特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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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的上午，难得空气净，少见沙尘。

    云天远，日明亮。

    平大军在城外列阵，守城者在城上排兵，这一幕仿佛和数天之前试探攻时的场景重合，却截然不同。

    气氛，意图，心态……全都不一样了。

    艾琉伊尔没有乘战车，而是骑立于车前，光为银盔镀上一亮的光，盔沿之，尾上扬的金眸锐利如鹰。

    千军万之中，她是一位统帅，也像一名骑士。

    依然以举后挥的手臂为指示，军阵压过大地，扬起尘埃。

    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