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向前走，一手松松牵着缰绳，将绪很好地掩藏在微笑之，但总有些东西掩盖不住，如同焚火，灼烧时反而会让人觉得森寒透骨。

    一众留守亲卫之间，卢卡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连带着稻草黄的蓬发都跟着抖了抖。

    “怎么觉殿有不一样了啊……”

    卢卡到十分不对劲，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值得一提的是，年轻亲卫奉行城主父亲曾经教导的言论，其中就包括“只有心虚的人才会声如蚊呐”，于是他说话的声音一都不声如蚊呐。

    艾琉伊尔仿佛没听到一般，目不斜视地走过。

    勒娜和莫提斯走在后面，恨铁不成钢，一人给了卢卡一胳膊肘。

    放上携带的杂，稍微打理之后，艾琉伊尔便要门。

    女侍看了看天，劝：“殿要不要先用晚餐？一路奔波那么辛苦，不吃东西怎么行。”

    王女摇：“我不会去太久，回来再吃也来得及。”

    “您是要去——？”

    “河女神的神庙。”

    神庙群确实离这片街区不远，女侍算了算往返时间，放心了。

    艾琉伊尔来到神庙时，日光西斜，将云霞染成壮丽的浅红，向天际延伸灿烂的云线。

    听到消息，瑞雅第一时间赶到，先是规规矩矩：“大祭司抱恙，无法来迎接，还请殿见谅。”

    随后才小小的笑容：“殿征回来了，恭贺凯旋——对了，神使大人这次没有来吗？”说着，探探脑地往王女后看，似乎期待着洛荼斯能来个大变活神什么的。

    艾琉伊尔打断她的话：“神使回去了。”

    “啊，抱歉……”瑞雅垂，难掩失落。

    王女侧看了她一，神难以捉摸。

    这是瑞雅，也是河女神大祭司的继承人，未来的大祭司。当现任祭司赛格病逝，瑞雅就会顺理成章成为世人中最接近洛荼斯的人。

    至于虚无缥缈的神眷王女，又有多少人会当真？

    更何况，她现在也称不上受神眷顾了。

    思绪翻涌间，艾琉伊尔已走祭神室，背对着瑞雅：“我要单独向洛荼斯祈祷，让人别靠近这里。”

    语毕，反手关上门。

    王城神庙的窗开在建筑，开狭，浅绯夕光从这里照祭神室，投错落有致的斑驳光影，大理石神像坐落在屋室尽，更显得幽暗，静谧而神圣。

    艾琉伊尔缓步走近神像，光影随着步履涌动。

    直到她停在神像前，微仰起，明亮块也落在王女脸上，仿佛给金眸蒙上浅浅的血光。

    神像的窝同样嵌蓝玉髓珠，目光似是投向更远的方位，看不到面前的人影。

    伫立良久，艾琉伊尔忽然突兀地笑了一。

    王女将手心放在神像微垂的手方，轻轻贴合，好像双手叠，拇指抬起，从左至右慢慢磨过石质手腕。

    “请原谅我的冒犯，”虽然你或许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