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灵魂都被送往神国冥世，这里最重要的环节也就结束了，主持者艾琉伊尔履行职责之后，便自行走到远离人群的空地。

    “看起来，死后保持清醒的人很少。”艾琉伊尔说，凝望着平静的河面，“我之前还以为都像父王母后那样呢。”

    洛荼斯想说什么，但思及之前在信中向瑞雅祭司传达的容，还是没有选择在此时提起那件事，温声：“你不会失去那些。”

    艾琉伊尔语调轻快，尾音更轻：“当然不会。就算是死亡，也别想让我忘记。”

    洛荼斯：“你……”

    艾琉伊尔：“嗯？”

    洛荼斯淡然：“年纪不大，就先琢磨死后的事了？先好好养你的伤吧。”

    艾琉伊尔莞尔：“您说得对。”

    葬礼当晚，照例举办庆功宴。

    地就在城主府，既是庆祝胜利也是怀念战友，将领们在城主府的宴厅，普通士兵则在军营，但两边提供的酒饮都一样。

    他们举杯庆贺，也举杯祭灵，庆与哀伤的气氛并存，显奇异的和谐。

    艾琉伊尔坐在上首，但这里不止有一张座椅。

    两张同等规格的靠背座，摆在王女边的那张是空的，在旁人里的确如此。

    而事实上，洛荼斯就坐在那儿。

    ……所以灵为什么还需要一把椅？

    “因为我不能让您没有匹的座位。”艾琉伊尔振振有词，“您可以不坐，但必须要有。”

    要不是担心看起来显得太奇怪，艾琉伊尔甚至想过自己坐在左第一位，将上首唯一的座椅空着——想想那个场面就觉得窒息。

    于是洛荼斯坐在“足以匹”的位上，目光掠过宴厅中央，又默默收回视线，不见为净。

    是的，正如所有贵族参与的聚宴那样，大厅回着竖琴优的旋律。

    这是一支庆祝胜利的传统乐曲，通常会以舞姬绝妙的舞姿，大厅中间空白的场地就是为了这个而准备的，她们能给予所有与宴者视觉与听觉的的受。

    但是没有。

    ，在宴会厅里弹琴的是一帮五大三的将领，甚至连那位曾经和王女辩论的老将也混其中，弹竖琴弹得不亦乐乎。

    要说音乐是否耳，那当然还算动听的，毕竟不少将领都贵族，乐艺也是他们的必修课，就算军队后没怎么练习，重新捡起来也能听。

    然而视觉效果上……

    好在没有人上来舞，否则场面或许更难以形容，就连此刻，都已经有不少人低注视着面前的餐盘，死活不愿意抬往中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