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艾琉伊尔征荒原，她是不能随行的。

    覆盖了索兰契亚领土的庞大神力场，不仅能抵御异域神灵，也让索兰神系不能轻易离开，这是一个双向的结界。

    “你的伤……”

    洛荼斯轻声，指尖虚搭上艾琉伊尔的肩。

    王女上甩了甩胳膊，动作自如，显然那伤早就被养好了。

    艾琉伊尔明白洛荼斯在担心什么：“萨努尔族现在正是最弱的时候。我这次去，是为了让他们再也成不了威胁，不会事。”

    洛荼斯改搭为戳，毫不留戳戳王女之前的伤，艾琉伊尔面不改：“真的好了。”

    “我不是说这个。”洛荼斯蹙眉，“再有把握也不能轻敌，萨努尔人都有凶，和他们的神祇一样，别忘了你这伤是怎么来的。还有那些在境外徘徊的神——”

    说到这里，洛荼斯特别看了挂在王女前的护符，可以挡致命一击的蓝玉髓珠安静地嵌于其上，好歹让人更安心些。

    艾琉伊尔笑盈盈地听着。

    洛荼斯不是多话的格，除了必要解说的时候，也就是在关心自己时才会连着说这么一串话。

    直到洛荼斯讲完，王女才笑了笑：“另外两个神系就算想什么，也有心无力，多借由影响人的抉择来预战事。不然，祂们怎么放心让自家军队来索兰契亚境，自己却在结界外看着？”

    喀斯涅大军，萨努尔族群，之前可都是待在索兰国境之的，异国神们却毫不担心，直至现在也没有打破结界和索兰神系对上。

    可见在人与人的战场上，神能起到的作用是有限的，起码无法让己方由弱变、由占尽劣势到绝地翻盘。

    洛荼斯清楚这，却不可避免地想到珀尔路瑟。

    这位心灵女神，会手吗？

    艾琉伊尔顺着这个方向思索片刻，神忽然有些微妙。

    “如果是我想的那样，喀斯涅神系说不定会对萨努尔的衰亡乐见其成。”

    洛荼斯抬眸。

    艾琉伊尔拍拍金雕的羽翼，和她往日思考时轻敲座椅扶手的频率相一致。

    “你说过，这是决定文明存亡的战争。”

    “在可能存在的命运轨迹里，如果萨努尔就此灭亡，会是亡于谁手？”

    “索兰契亚，还是喀斯涅？”

    没有永恒的盟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

    在喀斯涅帮助统一的萨努尔，军中有别国使者的萨努尔，被撺掇着率先突袭边境的萨努尔。

    喀斯涅费尽心思筹谋多年，难就只是为了扶植一个有力的盟友，然后共享胜利果实？

    两人对视，看到彼此里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