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间就要在僵持中一逝, 艾琉伊尔转看向困惑又警惕的索珈。

    “请送我过去吧。”

    索珈：“去哪里？”

    “洛荼斯面前。”

    “这太危险了。”天空之神话, 显然不太赞同, “我们不知珀尔路瑟了什么，如果是祂影响洛荼斯的意志, 甚至脆舍弃躲在洛荼斯的神躯里……”

    “不会的。”

    艾琉伊尔神笃定。

    好吧。恩和索珈面面相觑，和其他主神神。

    随后太神苏里尔举起权杖, 朝天空中的日一挥, 洒落的日光铺就璀璨光路, 从艾琉伊尔所在的筐，一路延伸到洛荼斯前，戛然而止。

    艾琉伊尔手利落地翻筐沿，脚尖及这闪烁光芒的路带，微陷光里。

    踏着光路，王女一步步向洛荼斯走近。

    洛荼斯离开苏里尼亚城前说过的话，仿佛再次在耳边回响。

    ——“艾琉，你会叫醒我的对吗？”

    神灵不需要每日休息，那时的洛荼斯也不需要王女来叫早，可她那么说了，并未对此作解释。

    艾琉伊尔却直觉认定，洛荼斯指的就是此刻，在这况，由她唤醒神灵的意志。

    终于来到光路尽，几乎能觉到彼此呼的距离。

    艾琉伊尔当然没有觉到洛荼斯的呼。

    换以往，洛荼斯哪怕不需要呼空气，也会意识维持呼的动作，这是曾经为人类的习惯。

    可现在，不论呼还是睫眨动，一切生灵的生动都在创世神上消失了。

    再加上不时显现的虚影化，恐怕连卡迭拉神庙的大理石神像都比她真实、更易靠近。

    艾琉伊尔觉得这一场景似曾相识。

    她还是注视着洛荼斯，微微偏，想从记忆中找类似的境况——然后她找到了。

    那时艾琉伊尔还很年幼，被放到卡迭拉神庙没多久，就发起烧，躺在床上模模糊糊觉到洛荼斯伸手探她的温。

    但是在这之前，小王女也曾在半梦半醒中掀起一线睫，看到河女神的背影。

    飘渺的，淡漠的，明明近在咫尺却像不可及，仿佛上就要随风而去。

    那很符合世人——同时也是当年的小王女对神祇的印象，可艾琉伊尔在昏沉间到惊慌，她迷迷糊糊叫了洛荼斯的名字，神灵也真的回过，将浸清的布巾轻轻搭在她额上。

    那时候，艾琉伊尔叫了洛荼斯的名字。

    再往前，是在曜日之夜的授课，是梦境中的初遇，是站在神像前仰凝望。

    但这不是全，是不是还有更遥远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