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笑：“难得我们姊妹这般投契，妹妹不妨留来，我这就打发人去预备一桌小宴，我们院里虽没什么好东西，新鲜瓜菜倒还带了些来。”

    李纨知她的好意，但她如今斋戒茹素，又尚未孝，并不能饮宴，忙婉拒了，：“的好意原不应辞，只是我如今尚在孝中，多有不便，还望见谅。”

    颜氏这才想起李纨夫孝未满，顿时心大悔失言，忙：“妹妹快别如此，倒让我臊的不行了，是我忽，竟连这等要事也忘了，实在该打，妹妹勿怪。”

    李纨自然不会生气，忙劝解了一番，又说了一会话，方才回去了。

    颜氏亲自送到院门，又嘱咐了几句，看着人去了方回来。

    吃毕晚饭，颜氏回到房里，挥退了众人，大丫鬟寒秋替她卸簪环，笑：“从未见像今儿这般兴，与表姑竟似有说不完的话。”

    颜氏叹了气：“我也不曾想到竟与她如此投缘，先前总听人说荣宁二府行事荒唐，很没有规矩，我不曾与他们打过，便也信以为真，今日才知传言未必可信，李家表妹如此人品，不似那等轻薄脂粉之，见识气度都少有人及，实在难得，只可惜命太苦了些。”

    当世并不禁女改嫁，若是寻常人家她还可以帮忙，以他们家的权势门第，李纨又是这般的人品容貌，想找一门好人家再醮并不难，偏偏贾家不是寻常人家，为了名声面，他们自然不会容许儿媳改嫁。

    寒秋闻言了，：“我瞧着这位表姑不止得好，也好，

    比姑太太家的大姑娘还些，偏偏却是这样苦命。”

    寒秋自幼服侍颜氏，分非比寻常，私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

    颜氏正对着妆奁整理鬓边的发丝，闻言嗤笑一声：“她如何能与李家表妹比？咱们这位表姑娘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拿得手？空心大，不知廉耻，成日家白日梦，连李家表妹一零儿也不及！”

    颜氏中的表姑你乃是寿山伯府大姑太太的女儿，名唤钱雅，生的有几分聪明，容过人，少有人及。

    那钱雅之母乃是庶，嫁的夫家亦是普通官宦人家，钱雅已十八岁，尚未许人，她原是不甘于人，其母亦是如此，安心仗着娘家的权势，要与豪门贵族结亲，不肯轻意许人，怎奈那些豪门贵族又嫌他家基浅薄，不肯求，所以耽误到如今。

    今年寿山伯府大姑娘嫁七皇府为正妃，钱雅心越发不甘，上一次趁着七皇夫妇过府给寿山伯府老太君祝寿，险些丑事来，幸而寿山伯府及时发现，此事才没传扬去，因此颜氏极厌恶她。

    当日之事只寿山伯府几位主知，对外瞒的极，寒秋虽是颜氏的心腹，也并不知此事，不过她本伶俐，虽不知究竟，但见颜氏神不悦，便聪明的不再提起。

    颜氏卸完妆，换上寝衣，对寒秋：“明早李家表妹去正殿法事，你记得提醒我一声，也去添一份香火银。”

    寒秋答应了一声，“放心，一会我就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