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贾母素日还算朗，只是一时悲痛过度，服药不久便醒了，想起贾又是一阵恸哭：“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

    么狠心，叫我老婆白发人送黑发人——”

    贾赦虽是个糊涂荒唐的，与小妹却颇有些分，也陪着伤心了一场。

    贾政虽然伤心，却又恐哭坏了贾母，忙上前劝解，：“小妹已去，母亲也要保重，若是因此伤了，小妹在天之灵有知，岂不是也要伤心难过。”

    贾赦也上前劝，贾母方稍稍收了泪。

    一时丫又端了熬好的安神汤来，贾赦与贾政便退去了，邢王夫人、李纨凤等人方从碧纱橱来，侍奉贾母服药。

    直到贾母服药睡，王夫人代了鸳鸯等人小心看顾，方扶着李纨的手回了上房。

    此时已是午正时分，丫们来请用午饭，王夫人忙了半日，只觉浑酸疼，也没什么胃，胡吃了两便罢了。

    李纨见她满脸倦，便：“这会还早呢，太太不如歇息一会，养养神。”

    王夫人了，李纨便命人传话去。

    不多时丫婆们便打了上来，服侍王夫人梳洗，周围伺候的丫或帮着脱衣，或准备衣裳，忙中不，井井有条。

    李纨亦在一旁服侍，一时说起今日贾之事，王夫人叹了气：“姑太太未阁时是何等的生惯养，一脚八脚迈，是何等的金尊玉贵，那才像个千金小的统，如今你们这几个姊妹，不过比人家的丫略些罢了。

    阁后嫁的又是世代列侯之家，耽之家，姑老爷又是个有本事的，姑太太这般年纪便是二品淑人了，谁知竟是个没福的，年纪轻轻就这样去了。”

    她虽不喜贾，但也只是脾气秉不合，姑嫂有些嫌隙而已，并没有什么仇大恨，如今对方去了，心也不免有些可惜。

    李纨也叹气：“姑太太这一去，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伤痛可想而知。”

    她虽从未见过这位姑母，但也从众人中听说过一二，林妹妹那般超逸绝俗，也不知她的母亲又是何等的绝人。

    说话间李纨接过王夫人脱的大衣裳，递给金钏儿收好，瞧见一旁丫手中捧着的是一件七成新的家常绛红缎如意云纹对襟褙，和一条松绿面裙，忽想起一事，对王夫人：”如今姑太太

    去了，理咱们也该守九个月的大功，太太看是不是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