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中知他的脾，见他执意不肯收，也只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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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贵重。”

    顾岩当年人称‘书画双绝’，一手颜冠绝天，连先帝都赞不绝，只是顾岩的书法极少传在外，这些年来求字求画的不知有多少，却一无所得，顾岩的书法在市面上说是一字千金也不为过，那份诗稿之珍贵不言而喻。

    颜慧闻言答应了一声，笑：“那就偏了姑妈的好东西了，一会可得吃个够才是，到时候姑妈可别舍不得。”

    ”

    两人一面棋一面闲话，或论诗书，或谈经史，一时倒也颇为洽。

    颜慧这才松了气，：“这样就好，我早就说住在京中好，湛儿读书便宜，我也可以多孝敬孝敬您二老。”

    只是后来颜慧阁，随夫外放，顾岩夫妻先是各游历，随后又定居江南，双方已有多年未见。

    顾岩却不愿占这个便宜，顾家传家数百年，基厚，当年虽然被查抄，但他们这一房却是完好无损，保留了不少古籍孤本，只是他素来痴迷棋艺，家中虽有不少绝版棋谱，却都不及手中这一卷，到底有些舍不得，想了想：“这样罢，这卷珍珑棋谱先借我几日，待抄写完了再原奉还。”

    李守中闻言：“这棋谱原是先祖父偶然所得，一直积压在藏书阁中，也无人在意，可远远不及敬初兄那份诗稿来

    颜慧搂着顾夫人的胳膊不肯松手，：“姑妈这回是真不回江南了？可别像先前那样哄我。”

    想起当年之事，顾岩一时也颇为慨，叹：“当年之事差错，谁也不曾预料会是那般结局。”说话间接过李守中手中的棋谱，翻开一看，不禁一怔，随即摇笑：“我那些诗稿不过是信手涂鸦，随意之作，并不值什么，这卷珍珑棋谱却是极为罕见的孤本，我可不能收。”

    顾夫人也心疼侄女自幼失恃，虽有父亲疼，到底是在继母手过活，难免受委屈，因此常了过来亲自照料，两人虽名为姑侄，实际上却与母女无异。

    顾夫人闻言微微叹息一声，轻轻抚了抚她的发，：“放心罢，这次是真不回去了，你姑爹年纪也大了，这京里虽是伤心地，但毕竟是他生大的地方，如今也该落叶归了。

    老仆重新上了茶，悄悄去了。

    顾夫人看了一墙上的自鸣钟，对一旁的颜慧笑：“湛儿和衍儿差不多也该回来了，一会让他们哥儿俩一顽去，你今儿难得来一次，就在这里吃了午饭再回去，可巧今早庄上送了好些獐狍和野过来，我已经吩咐去了，让厨房你吃的拨霞供。”

    顾府上房，顾夫人正同侄女说笑，屋中侍立着一众丫鬟婆。

认识了，李守中早就听说过顾岩的大名，十分仰慕，当时便借了顾岩的诗稿瞻仰，谁知不慎被人偷了去，随后又是忽逢大变，顾家被查抄，顾岩连夜回南，李守中因家中老父病重，直到会试不见顾岩人影，才得知此事。

    顾岩这才兴起来，他自从上了年纪后，行事越发像个孩，此时见猎心喜，当即打开棋谱，拉着李守中对弈起来。

    顾夫人闻言笑骂：“都是两个孩的娘了，还跟个孩似的馋嘴淘气，也不害臊。”

    原来这顾夫人娘家姓颜，与颜慧之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颜慧母亲早逝，与继母并不亲近，幼时大半的日都是在顾家过的。

    顾夫人自是明白她的心思，方安几句，忽听外面的丫传话：“湛哥儿和表少爷回来了。”

    颜慧闻言嘻嘻一笑，上前搂住顾夫人的胳膊笑：“我便是到了八十岁，在姑妈跟前也还是个孩。”

    顾夫人忍俊不禁，轻拍了一她的手背，笑：“你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