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青换好衣服，那电话还没挂，他坐回到床边，淡淡：“您也要记得吃药，我至少得在这儿待半个月，您别什么事。”

    洁没回，但男人瞳孔一聚，显而易见地将目光凝在了那句“晚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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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尧青醒来时很晚，十五六个未接来电挤在屏幕上，是洁。

    也还没亲近到可以表思念的地步吧.......

    他这会儿在什么呢？看电视？吃饭？还是陪他爸一起军棋？

    如今制服里外都淋透了，混着汗黏在上，像有无数条虫在爬。

    男人闷声吃饺，连都没抬一。

    尧青试着打上一句“想你”，又觉得作，立刻回删清除。

    “我能有什么事？”

    男人摁亮床第一盏灯，给手机上数据线，蜷被里。

    昨天在接机忙着跟新打闹，到了晚上就忙着跟自己说晚安？

    某人的聊天框不着一字，和这空的房间一样，男人的心也空的。

    可是.......可是自己就是想发一句“想你”给他啊。

    尧青放行李，抹了把额上的雨，走在镜前换衣服。

    而尧青自己，却从没在刘景浩面前提及过他的家人。

    回酒店时雨势并未减小，尧青虽有幸拦到一辆租，却不可避免地沾了些雨。

    倒是刘景婷兴趣盎然，一把抓起名片，大惊小怪：“哇哦，是87年的哎，哥，比你大三岁。”

    “知了，妈。”

    尧青握着手机，“嘀”一声刷开酒店房门后，方回对面：“到了。”

    女人小嗔了一句，随后又唠叨了几句有的没的，便不再往说了。

    他跟自己说过，他爸酷棋，他一个人时，也会自己跟自己棋。

    是在低吗？

    他嘛要给自己发晚安？

    男人却已睡了。

    也没什么好提的，左右都是残缺，单亲丧父，不比他们家，其乐。

    “女大三，抱金砖。”王淑芬苦心婆心，“耗，你就算看不上人家，起码约着吃个饭，回也好跟你老差。”

    男人放盘，一扎厨房里，当晚没再说一句话。

    “到了吗？”

    “到了就好，到了就好啊。”对话那的女人气息奄奄，听着比从前虚弱不少，“北京最近降温，天气预报说未来三天还有大雨，你去记得在包里放把伞。”

    尧青越想越丧，忍不住将脑袋缩回到被窝里，抱住了自己。

    第15章 狗

    男人极艰难地翻了个，昨晚没注意睡姿，有落肩。

    放在床的手机屏微微一亮，快捷栏里飘一句“晚安”。

    他一边着酸痛的肩胛窝，一边发去一个“？”

    “知了。”

去里屋翻一张名片，推到兄妹二人面前，“这是你爸单位领导女儿的联系方式，姑娘可挑了。外企，得也很漂亮。”

    挂完电话尧青就后悔了，听着女人的唠叨，他难免烦，可没了她的声音，望着四空空的酒店房间，一冷气不自觉地从脚底板往上蹿。

    房间里未开灯，外树影婆娑。瓢泼的雨刮在落地窗前，像是嚎啕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