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时，某人已盛好了饭坐回到了自己边。

    “吃啊，看我嘛？”刘景浩了男人的肩，看了李，“你看他，一天到晚盯着我看，跟个痴汉一样。”

    “你才是痴汉。”尧青忙将埋碗里，不受控制地轻扭着。

    “那你嘛看我？”

    “我是看你嘴边有颗饭。”尧青抬，偷偷笑，又不敢大笑，“邋遢大王。”

    “哪儿？”男人摸了摸，没摸到。

    “上面一，右边。”

    “这儿？”

    “过去一，右边，右边一。”

    “这儿？”

    “哎呀你别动。”尧青放碗，抬手替他那颗碍事的饭粒，展示给男人看，“你看，这是什么？”

    “饭粒。”男人乖乖地答，“我妈以前总说我吃饭是鬼墙，再好的东西在我嘴里都要漏去。”

    尧青抿嘴不语，底饱知足的笑。

    屋外晴光渐好了。

    饭后刘景浩在厨房洗碗，尧青回房间陪尧桂玉说了会话。

    这些天不在她边，尧青看她脸瘦了一大圈。

    她就像块木似的躺在藤椅上，表平淡，无悲无喜。

    尧青坐在她边，为她翻着一张张旧相片，女人嘴里发糊不清的词。

    终于在一张一家三的合照上，女人“呜呜呜”地绪激动起来。她虽没力气抬手，但睛瞪得奇大，小不停敲打着藤椅一侧。

    尧青垂看去，那是他和尧桂玉，以及某人，仅有的一张合照。

    只是父亲该有的位置上，已被人横刀剪去，凶手是自己。

    他早在将父亲的债务理清那天，亲手将男人从这张合照中剪，扔了垃圾桶里。

    陈年的照片匣“啪”一声合上，尧青似是藉地抚了抚女人的手背。

    刘景浩举着沾满洗洁的手，本想问他抹布该用哪一块，可走到门，见到他正抱着女人腰，像个孩一样，闭睡着。

    他愣住了，在窗帘后站了一会，又回了厨房。

    “小伙真能啊。”一到灶台前，李就开始找他聊天，“小尧也很能，你们这些年轻人，都很能。”

    “哪有阿姨说得这么厉害。”刘景浩着锅，心里仍想着尧青昨晚泪痕犹在的样。

    说没余味是假的，他有千言万语在心，只是不知该怎么开。

    “我跟你说，你别看小尧表面上冷冰冰的，其实他重得很。”女人向外瞅了一，凑近几分，轻声：“你知吗？他床至今还摆着件陶泥。上次替他收拾屋，我以为是块烂泥，本来是要扔掉的。他愣是在垃圾桶里翻了一个多小时，才把那块泥找回来。”

    “陶泥？”刘景浩晃晃一想，陶泥课，他的确跟尧青一起玩过陶泥来着。